云笙刚下马车就看到了大门前的娘亲,眼睛“唰”得一亮,想都没想便朝着对方跑去。
“娘,我回来了!”
殊不知,对面的王氏也看到了云笙,但她却是险些没有认出这个脏兮兮的孩子是自己的女儿!
只见白嫩的脸蛋涂着几抹黑色的指印,乌黑的头发乱成麻草,头顶两个揪揪也耷拉到耳朵下面,一身蓝色衣裙更是变得灰蒙蒙,仿佛在地上打过滚似的。
不过才一天的时间,怎么就变成泥猴子模样?!
尤其这泥猴子还一头扎进了自己的怀中。
“嘿嘿嘿,娘有没有想我?”
王氏:“……”
傍晚,林府传出孩子鬼哭狼嚎的哭声,吓得几个过来找云笙玩的孩子,门都未进就转身跑走了。
一边跑一边喊,云笙被打屁屁啦。
有人问,哪个云笙?
小孩子就红着脸说,就是林家那个可爱的小女儿啊!
于是不到半日,云笙调皮被打的消息就传遍了长坪街道。
王氏这次是真的动了气,任凭周围人怎么求情都不改变决定,她用了力气,到最后,云笙的屁股变得红通通一片,比新妇的脸蛋都要红。
“知道错了吗?下次还敢不敢乱跑?!”
“哇!不敢啦不敢啦!”感受着屁股上的疼痛,云笙哇哇大哭,几乎要背过气去,她第一次挨打,尤其发现眼泪不管用之后,还产生了一丝丝惶恐,可怜巴巴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乱跑,呜呜呜!”
王氏沉着脸:“当年你爹亲自求签,万佛寺的空觉主持解签,''十岁之前,不可远行'',这么些年爹娘从不出远门,你说是为了谁?”
“是为了我。”
云笙难过极了,过了会儿,她小心翼翼将衣襟里的东西拿出来,抽噎道,“娘,我有乖乖戴着佛牌。”
那是一块银质的佛牌,看着很是普通,被磨成玉佩大小,四四方方,上面刻着金色佛文。
大概经常被人随身佩戴,佛牌表面已经有些光滑,触之是温润的热度。
王氏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光有些复杂:“那你知道今天早上娘有多担心吗?你爹刚到大理寺,听说你不见了,又连忙赶回来,还有你祖母,年纪大了,因为你的事情忙得脚不沾地。”
云笙没有想过那么多,此刻听到王氏的话,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娘,对不起。”
闻言,王氏叹了口气,而后她伸出手,想要摸摸女儿,云笙却以为她还要打自己,下意识往后退 ,见状,王氏的手僵在半空,竟不知该做出何种反应。
空气有些寂静,就在两人僵持之际,丫鬟进来传话,说大少爷过来了,王氏闻言收回手,表情平静地让长子进来。
不多时,林长风便走进室内,他大约刚下值,身上穿的还是翰林院修撰的红色官服,端是翩翩之风:“请母亲安。”
对待这个长子,王氏没有什么不满意的,语气温和道:“你刚入翰林,公务繁忙,可不必每日都过来。”
林长风没有应承,他长相结合了林诠和王氏二人的优点,极为俊朗,胯马游街那日,比之同行的探花收的投花还要多,余光瞥了一眼将头埋到被中的小妹,笑着开口:“我听说云笙在母亲这儿,下值时看到卖玩意的商贩,想着小妹大概喜欢,就买了一些。”
云笙耳朵动了动。
王氏这会儿正不知道怎么和小女儿相处,无奈点头:"别忘了吃饭。"
“母亲放心。”
等到一双儿女离开,王氏才背过身去抹眼泪,身旁伺候的萍儿连忙宽慰:“小姐年岁小,以后自会明白夫人的苦心。”
王氏一想到方才女儿害怕自己的样子,心中便忍不住酸涩,身为母亲,她自然心疼孩子,只是如若不让她记住教训,以后怕是会惹下大祸。
所以即便重新来一次,她也依然会做同样的选择:“但愿如此吧。”
书房。
林长风抱了一路妹妹,竟觉得胳膊有些酸涩,不由得狐疑:“你是不是胖了?”
闻言,云笙顿时像炸了毛的猫:“胡说,我这是婴儿肥!哥哥你要锻炼啦!”
“好,是哥哥错了。”林长风笑了笑,没有提西院里发生的事情,直接将买来的玩意拿给云笙,讲解:“此物名为积木,据那小贩说,可以任意拼成不同物什,只看所玩之人的想法,不过也有人什么也拼不出来。”
云笙好奇地打量新玩具,闻言不服气:“我肯定能拼出来。”
“是吗?”
“哼,等着!”
话虽如此,却没有立刻动手,而是仔细观察每一个积木的形状,是的,这些积木每一个都有着不同的形状,看似毫不相关,实际却如榫卯结构般,两两之间可以完美拼接到一起。
不同的是,每个积木拥有多面,相对应的选择自然也多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