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
“对啊,小钱背书,我在旁边听着,然后就学会啦!”
闻言,王氏有些心惊,她心中隐隐有一个想法快速飘过,可惜没有抓住,“你可懂这句话的意思?”
云笙点头:“一把柴草捆紧啊,天上三星亮晶晶,今天是什么日子,让我欢喜地看到这样好的人,你呀你呀,你这样的好,让我该怎么办呢!”①
王氏咳了咳:“好了,可以不用背那么大声。”
云笙眨眨眼,虽不懂其意,但还是听话地捂住嘴巴。
过了会儿,用气音小声道:“小钱背了好多遍,我都记住了,他还记不住,夫子气得让他去学堂外面罚站!”
她鼓起腮帮子,学着王夫子的样子,结果把自己逗笑了,咯咯咯笑个不停。
王氏故意绷起脸:“不要背后编排长辈。”
云笙立刻收起笑容,拉着王室的袖子晃来晃去:“娘,囡囡知道错,以后不会这样啦。”
她惯会撒娇讨饶,嘴甜话巧,为达目的,连邱氏平日里喊孩子的称呼都带出来。
王氏有些没眼看,时常觉得自己生了一个七巧板,没有人比她更会能言善辩,能屈能伸。
于是没有绷多久,就笑着败下阵来:“好了,你若想读书,娘再给你请一个夫子。”
“不要不要。”云笙连忙摇头,她一点也不喜欢之前的几个夫子,总是这不让做,那不让做,还批评云笙的画是“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
这样的言论对一个五岁的小孩子来说,不可谓不过于严重,但其实云笙一开始并未生气,而是努力向夫子表达自己的看法,结果反而被视为桀骜不驯的挑衅,对方直接当场将云笙的画撕毁。
于是乎,云笙也生气了。娘亲教她尊师重道,不能和夫子打架,云笙便用自己的方式,闷不做声和夫子作对。
夫子让她练琴,她每一个步骤都正确,但弹的曲子却比鸭子还要吵。
夫子让她画画,她按照传统笔墨去画动画片,成功比钱景辰更快速得气歪了夫子的鼻子。
没几日,就有了夫子请辞一事。
王氏显然也想到了之前夫子的德行,略微有些头疼。
那些人是王家人荐介的,有男有女,都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启蒙先生,王家的小辈也曾跟着他们启蒙。
谁能料到,居然私下那样教她的女儿。
好在云笙并未被他们教坏,一想到云笙只听别人背诵便能够明白《绸缪》一文的意思,王氏就忍不住心情激动,或许她不应该局限于那些教女孩子的夫子,有些书男子读的,为何女子读不得,何况教授这些书的夫子。
那位开国皇后都说了,巾帼不让须眉。
王氏暗自打算,回去之后便同林诠商量一下,对方识人多,也许能有更好的人选。
云笙可不知道,因为自己的“炫耀”,自家娘亲认定她是个天才,已经开始预备她后半生的卷路。
她随王氏给众夫人们见礼,收获了满满一荷包的见面礼及捏脸杀。
尤其赏花宴的主人宣平侯夫人,实是对她喜爱,将腕上戴的金镶玉珠镯褪下来:“看这小手,肉嘟嘟的,就适合我这镯子。”
云笙自信点头:“我这叫婴儿肥。”
话落,一声轻笑。
云笙抬头,发现侯夫人身后站着一位绿衣的年轻女子,皮肤雪白,眉眼弯弯道:“小妹妹说话真好玩。”
侯夫人无奈介绍:“这是我女儿雪柔。”
云笙甜甜叫人:“雪柔姐姐好。”
“你也好呀。”
见二人相处融洽,侯夫人笑容更是真切,她直接将镯子给云笙戴上,云笙抬起手看,感觉坠哒哒的,比自己的分析仪可要沉多了。
不过,她还是更喜欢分析仪水汪汪的颜色。
听到王氏和侯夫人的话,其他夫人跟着笑:“可不嘛,王姐姐未出阁前便是大美人,生的孩子自然也是美人。”
“听说王姐姐的长子今岁考了状元,弱冠的状元郎,当真是年轻有为!”
有人开玩笑:“林老大人和林大人都是状元郎,如今林公子也中了状元,林家岂不是三郎及第?”
众人笑起来,内心却是羡慕得不得了。
都是同一辈的人,当初王氏嫁到林家,多少人曾在背后看热闹,嘲笑王氏,还说她一出身富贵的女郎,以后要给乡野村妇端茶倒水。
哪曾想,一朝风云变幻,林家竟是越来越好,眼看着林老爷子越来越受到皇上重用,说不定哪日就要进入内阁。
对于众人的打趣,王氏始终微笑,并不多说什么。
见状,侯夫人赶紧挥挥帕子:“好了好了,别都站在这里,我都快要喘不上气来了。”
又拉着王氏坐下,佯装嗔怒道:“别人都在意你那长子,我却只在乎你家的小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