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盒中的蛋糕便售出大半。
拿到蛋糕的丙班学子遂心满意足地离开,云笙和钱景辰凑到一起数铜板,今日的蛋糕多是散卖,且没有再遇见像国子学青年那般大方的人,所以收到的都是铜板。正数着,有一个学子鬼鬼祟祟走过来:“这个蛋糕怎么卖的?”
钱景辰熟练回答:“一个二十文,口味分杏子、桃子、樱桃、桂花,不过现在桂花味已经没了,推荐你买桃子味的,也很好吃。”
云笙也积极推荐:“我推荐杏子味的,我家的杏子可香啦!”
学子想了想,问:“如果我买的多,可以给我便宜点吗?”
两个小孩子一听见这句话,立刻从钱堆里抬起头,感觉眼前仿佛有金钱在闪烁:“你要买多少?”
学子犹豫伸出五根手指,过了会儿又放下两根:“三十个?”
云笙小脑袋瓜快速换算,一个蛋糕二十文,三十个便是六百文,当即点头:“可以每个给你便宜两文钱。”
闻言,学子下意识掰手计算总数,可惜他不是算学的学子,算了半天也没有算出来,看得钱景辰扎耳挠腮,忍不住脱口而出:“总共便宜了六十文。”
学子诧异地看向他。
他也是丙班学子,自然知道钱景辰的月测成绩,没想到人不可外貌,这位平日里竟做冤大头的同窗竟是个算数奇才。
云笙却是好奇问他:“你买这么多蛋糕做什么,你家里有很多人吗?”
学子略犹豫,还是实话实说:“你的蛋糕很特别,全京城只有一家,这次旬假回去,巷子里的孩子都向我打听,所以我打算买一些拿出去卖。”
云笙恍然大悟:“代购啊!”
学子不解其中含义,正要询问,谁知一旁的钱景辰已经炸开锅:“好啊,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居然想和我们卖一样的东西!”
学子吓了一跳,赶紧保证:“我只在我们那条街售卖,绝不会影响你们!”
钱景辰冷哼:“谁能保证你说的是真话?万一哪一日你来不及回去,自己在国子监悄悄售卖,我们也无从得知。”
“何况你从我们这买只需要花十八文,只需以十九文的价钱卖出去,虽然赚的少,但肯定会有许多人争着买,怎么也不吃亏!”
原本准备答应的云笙闻言,默默收回了嘴里的话,点点头:“没错没错,你得保证不能低于二十文。”
“最高……”
“最高没有限制,单看你个人的能力,若高价也能卖出去,利润便是你自己的!”
不过云笙严肃地提醒:“不能欺负穷人。”
学子沉思。
片刻后咬牙答应下来:“可以,先给我三十个,等我试试水再决定。”
几个孩子都是初次接触这些事情,什么都不懂,最后还是在系统的提醒下签订了一份合约。
(幼学丙字班杨春,以十八文单价购买林云笙小蛋○三十○(糕、枚字不会写,用圆蛋表示),共计五百四十文,交付○金二十文,其余过后结算。
大魏二十年五月二十三。)
吹干墨水,合约一式三份,云笙同学子约定好傍晚去长坪街拿货。
“门匾上写着林府,旁边还有一棵大杏树,杏子味蛋糕上的黄杏,就是用它的果子做的。”
学子暗暗记下特征,眼见要到上堂课的时辰,匆匆告别。
钱景辰也要回去,临走前,他拿到了五百文的薪酬,比之前还要多哩。
上午的时光匆匆而过。
前几年,监东金吾三卫的草场没了用处,祭酒并司业商量之后,遣人修整出来,开辟成监舍和一片片菜园,以供监生住宿和种植菜蔬。
皇城脚下,寸金寸土,吃穿用度极其费钱,因为这,不少博士助教都认领了一块。
鹿博士出身金陵鹿家,家世显赫,本不缺这点儿嚼用,但他还是随了大流。当然,像他这样的人,不需要亲手种地,松土拔草都由小厮代劳,他只在闲暇之余,过来瞧瞧已经长高的青菜。
今日倒在菜园中遇到了林祭酒。
林祭酒袖子、裤腿高高卷起,手里拿着一个刨地的锄头,仔仔细细翻着地里的土,得心应手的样子,看起来和田中老农也无差别,早听说林祭酒出身农家,如今做了祭酒,也未忘记吃饭的能力,怪不得能够教导出那样聪慧大方的孙女。
既然已经遇见,鹿博士自然得上前见礼,林老爷子回头看见是他,也没有停下手上的活,鹿博士作为下属兼小辈,不好干站着,便也拿起一旁的锄头帮忙。
可种地这种事情还是需要技巧,鹿博士第一次锄地,端是一个手忙脚乱,险些将锄头砸到自己脚上。
最后是林老爷子嫌弃地指点了几句,见还是不行,干脆把人撵出去地里。
鹿博士摸了摸鼻子,心想这大概是一报还一报吧。
他没有再逞能,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