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就不难受了。
仔细检查一下,还好那只是“宝可梦”趴上去配合五条同学搞的恶作剧,没有好坏星那样的毒素,但是抹点常用的草药膏也能舒服一点。
对不存在的伤并没什么作用,图的就是个心理安慰。
感受到脖颈处的温凉,铃木园子重新扒拉上千木穗,眼泪汪汪:“穗,还是你好。”她不敢相信那两个男生了,再好看都不敢相信了。
千木穗安抚地拍拍铃木园子,再学松田阵平的恶狠狠眼神使劲瞪五条悟和夏油杰:“五条同学,夏油同学,你们两个太过分了!”这种恶作剧太刺激人了,非常不友好!
话音刚落,跳闸一般,潺潺流淌的正极能量戛然而止,河床即刻干涸,拒绝朝他敞开资源共享,瞬间憋得五条悟不上不下。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已经习惯省流模式的【六眼】就像吃了一记触底反弹,被迫开闸泄洪,泄的还是自天上来的黄河洪,苦限流久矣的海量信息一涌而上,泥沙俱下,波澜壮阔,浩浩汤汤,冲刷地五条悟差点背过气去。
再来一次怕是要当场停止思考,直接领悟【无量空处】。
“唔!”五条悟的喉咙里滚过一声闷哼,当即条件反射捂住眼睛,手掌颤抖,太阳穴突突直跳,额上绽出青筋,但嘴硬的大男生死不承认自己玩脱了。
刹那间,他仿佛回到了最脆弱的小时候,整日整宿地煎熬在【六眼】带来的灼烧痛苦里,忍得再难受也要摆出无所谓的姿态,冷眼旁观家族里向“神子”顶礼膜拜的丑恶烂橘子。
穿着蜻蜓和服的白发男孩日复一日,拐过一条又一条相似的回廊,所谓亲人的面孔也是如出一辙的相似,不断念叨重复家族的统.一.教.义。“神子”就像一叶扁舟,孤零零漂泊在不见天日的汪洋里。无数只手从乌云里伸向他,手心朝上,皆为了索取与乞讨的欲望而来,没有一只手来自踏实的陆地。
五条悟强撑着直行几步,靠在墙上,疯狂掏兜里的糖,不要命地往嘴里填,仿佛不是在吃东西,而是在给火.枪上膛,填充弹.药。
还没有学会【反转术式】,只能用最笨的办法缓解【六眼】过热。
夏油杰都被五条悟痛苦的样子惊呆了,一时不知所措。
和自己勾肩搭背,一起自傲“最强”的人竟然会有这么脆弱的样子。
铃木园子也吓傻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那个怪、咒灵突然攻击五条君吗?!”
“这怎么可能!”严词反驳懵懂的铃木园子,夏油杰也摆不出温文尔雅的好学生样子了,急走几步,想要将自己这里的甜品一起塞给五条悟。
他对【六眼】的了解不深,能帮一点是一点。
千木穗:“园子,帮我一下,谢谢!”
“啊!”铃木园子突然接住了一只中岛敦,手忙脚乱才学会像千木穗一样稳妥舒适的抱法。
对方好像陷入了类似“混乱”的异常状态,千木穗掏出一堆能解除异常状态的东西,发现夏油杰提过去一袋小甜品,又把全复药等药剂塞回去,留下森之羊羹、愤怒馒头、密阿雷格雷派、裟罗沙布雷......有一个算一个,全捧过去。
一码归一码,虽然五条悟刚刚故意惊吓她的好朋友,但是他现在这么难受,千木穗也不会坐视不管。
兜里的甜食储量不多,五条悟和江户川乱步都是不会让甜点过夜的人,能留下一点已经要万幸上个任务前逛过商场。
夏油杰抛过去一袋先前买的散装点心,五条悟在星坠目眩中也凭本事利落接住,看也不看地塞进嘴里,囫囵咽下,外观与味道都是其次,里面可以补充能量的糖分才最重要。
更何况,现在“看”这个动词已无意义,不论闭上眼睛还是挪开视线聚焦,信息都在通过【六眼】持续不断地主动往脑子里钻。
一块秾紫欲滴的羊羹被递上来,五条悟塞趁手了,薅过去就填嘴里。
“?!”
突兀一停,多嚼几下,五条悟像条终于有铲屎官倒粮的金贵猫主子,埋头狂吃。
一只手向他伸来。
然后,摸摸头。
甘滋万物的泉水重新流淌,四通八达的河床重新漕运,不受管教的海量信息被重新划入方圆内,洪涝止步于疏通的峡湾。
波澜不兴,水天一线,信息流如百川汇入海,静谧无声。
不知何时,小圆片黑墨镜已经被五条悟粗暴扯落,一双摄人心魄的苍天之瞳展露无遗,清透瑰丽,绵延的湛蓝衔上眼尾尚未褪去的薄红,高高在上的神子仿佛成了一个被暴雨淋湿的小孩子,骨子里的倨傲不变,神情里却有几分挥之不去的惘然。
他倚在墙边,像一只温驯的大型猫科动物,微微低头,冷汗涔涔,被汗水濡湿的白发平添狼狈之色,卷翘纤密的白色眼睫覆在瞳仁上,恍若新雪掩海镜,静谧而空茫。
千木穗把五条悟拽低一点,拿一块印有柴犬图案的毛巾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