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趋向圆满,月光皎洁,月色如洗,皓月钉住了这片笼盖在大地上的绒布,每一颗星星都像被擦亮后又镶嵌在黑丝天鹅绒上的晶石,拱卫月亮,为夜归人洒下一片清辉。
一条晶莹长影在云海里穿行,矫健韧劲如游筋,上面四个小黑点。
夏油杰操控着虹龙龙头,乘骑摩托般坐在最前面,顾忌坐在他背后的姐弟俩,动作幅度不敢太大,比平时单人驾驭各种炫技时规矩了不知几个百分点。
千木穗抱着弟弟中岛敦,稳稳坐在中间。夜晚风大,她还戴了一顶宽檐草帽。她一手揽中岛敦,一手按住帽子,浅麦色的帽檐像蝶翼般上翘,露出下面一双灿若星子的眼睛,头发在夜风中倾泻,稀微的灯火透过流淌的发丝,倒映入神采奕奕的清澈瞳仁里。
中岛敦伸直手臂,俯瞰脚下已成为霓虹灯海洋的大地。他们在高高的云层里自由穿行!豪迈之情油然而生。
嫌夜景无聊没什么看头,五条悟抓一把千木穗被风拂过来扫到他脸上的发丝,心血来潮把飘飘荡荡的其余散发连同鱼骨辫一齐捞过来,直接捋掉发圈,套在手腕上,招呼也没打一声就兴致勃勃地给千木穗编头发,做发型玩。
生涩地模仿鱼骨辫编法,五条悟给千木穗歪歪扭扭扎了一条□□花辫,感觉不顺眼,又拆开重来。
“嘶!”
“悟,不要揪头发。”五条悟笨手笨脚,没个轻重把握,千木穗被扯得连连蹙眉,反手把帽子往后压,委婉拒绝大男生捣乱般的帮忙编头发。
“我可是最强!怎么可能被扎头发难住!”五条悟犟脾气上来了,用手代替梳子,笨拙地梳理着千木穗的头发,越梳越不服气,直接控诉了道,“穗酱宁愿让陌生人梳头发也不让我试,太过分了!”
“泽尔达伯母是司格特妹妹的妈妈呀。”千木穗不理解五条悟的脑回路。
自己不会扎辫子,有亲切的母亲辈长者给她梳头发,就像妈妈一样,这有什么问题吗?
“她又不是穗酱的妈妈。”五条悟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斤斤计较起来,“而我,是好朋友,是穗酱的好朋友哦!”
他又联想到什么,愤愤不平道:“老子以后肯定比那个虚伪金毛有钱。”
临走时菲茨杰拉德别有深意的眼神,他极其不爽。不就是一个暴发户吗?目前财力比不上,等他把五条家掌握在手里,别说财力,家族底蕴绝对能碾压那个可恶的金毛。
“回去后,我会把这条破绳子的钱折现给你。”当前“囊中羞涩”,五条悟也大大方方对好朋友千木穗承诺。
“能看到悟在钱财上吃亏真是不虚此行了。”夏油杰回首,笑眯眯对千木穗一握拳,以表鼓励,“穗,可别忘了计算格外的‘劳务费’。”
“拍卖价格太夸张了,九十九姐姐都说了是被炒起来的虚高价格。”好朋友态度认真,千木穗也没推辞,“悟按照那几瓶药的市场价就可以了。”
“就按照金毛拍下来的成交价也行。”五条悟无所谓地嘟哝,再度将不满意的辫子拆开,有几分生手转熟练的影子了。
经【六眼】检测,司格特确实中了会持续损耗生命的厄诅。据他们推论,应当是菲茨杰拉德的商业对手恶性竞争,雇佣诅咒师对他最在意的软肋亲人下手,想让他一蹶不振,便于吞并商业版图。
不过清算敌人的任务是菲茨杰拉德的私事了,他们都不打算插手这件事,除非人家用正式的委托来反雇佣他们。
至少除五条悟以外的三人很乐意赚一笔假期“零花钱”,出来一趟,不仅正事做了,钱也赚到了,两全其美,皆大欢喜。
但菲茨杰拉德想要“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他敞亮告诉一行人,他已经开始着手成立一个组织,用来保护家人,并以异能者的身份抵御反击未来大概率还会发生的诅咒师袭击危险。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组合”,简单明了,而这次就即将去展露獠牙,以敌人的生命奠定他们的实力地位。
“那么,我亲爱的朋友们,不知在下可有这个荣幸邀请诸位成为我的‘初始盟友’?”向来傲慢示人的上流社会新贵在面对拯救了整个家庭的救命恩人时,还是放低了态度,诚挚发出邀请,“亦或者,在下非常希望能聘请诸位担任‘组合’的咒术顾问,薪金酬劳随意各位开。”
资金,能够独立于总监会烂橘子下发工资的巨额外快。有其他稳定的收入来源,他们不但不用担心反叛资金问题,更不用害怕被烂橘子发现“小动作”后断了祓除工资来拿捏他们。
夏油杰可耻地心动了。
钱!干什么都需要钱。
被强行拓宽眼界的千木穗更加重视起小金库的重要性,“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还是哲学书里的“真理”。别说请求辅助监督们帮忙和搭建信息平台,以后再遇上类似急需大额资金情况怎么办?多一条堂堂正正的挣钱路径,她也很心动。
那两人都要沦陷了,而中岛敦更不必说。当初的孤儿院阴影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