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阳听了李诗琪的话,下意识的看向远处,文殊学堂虽然男女都收,但上课必然是分开的,周嘉阳看向的就是男学生上课的地方。
好巧不巧,那边也有个长的还算俊俏的小郎君在看她。
这一瞬间,被迫嫁人的苦恼和跟有情人擦肩而过的失落汇聚在心头,竟让周嘉阳红了眼眶。
李诗泽跟嘉阳公主的事不算秘密,虽不像李诗琪说的那么夸张,却也能感觉到俩人互有好感。
阮宁听后耳朵都竖起来了,呦,这是什么狗血的故事。
嫁给秦淮,周嘉阳虽然是打心底不愿意,却也知道事已至此,开弓没有回头箭,她不想让旁人察觉到自己情绪有异,更不想让这场本就不妥的婚事徒生事端,义正严词的回答:
“李姑娘这是说的哪里话,本公主与你哥哥一无父母之命,二无媒妁之言,何来痴心二字,还请李姑娘慎言。”
*
李诗琪接连受了两次打击,彻底蔫了,第二节课时,终于肯老老实实,没人找事,阮宁乐的清闲,等下课后直奔学堂东门,那儿对着京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
女人都爱逛街,到了古代也不例外,她也来看看那些“古董”都长什么样。
阮宁循着原主的记忆走,可原主似乎对这学堂不太熟,记忆十分模糊,竟然把阮宁给绕丢了。
她走到一片池塘前,看了眼成片的假山,一阵冷风吹过,响起一阵呼啸声,不知为何,阮宁竟把眼前的景色跟从前看过的某部恐怖片产生了联想,她紧张的咽了口吐沫,决定原路返回。
可就在她刚转过身时,突然听到了女人的哭声,阮宁顿时觉得寒毛直竖,虽然道理告诉她不应该回头,可人类本能的好奇心还是让她转过了身。
这一眼,吓的她心跳都漏了一拍。只见周嘉阳正站在不远处的木桥边,伸出一条腿站在桥沿外,似是打算跳湖。
虽然阮宁不是什么菩萨心肠,但也不能见死不救,她小跑着过去,忙说:“公主殿下,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你这又是何必呢。”
之前,周嘉阳表现得云淡风轻,实际上心里苦的不得了,那日发生的事情犹在眼前,秦淮那么大的块头,比砖墙还硬,砸的她四分五裂。
那个人,看着就莽撞,行事作风一点儿都不讲究,她难以想象要是成亲得过什么样的日子。
尤其是今日见了李诗泽,她更觉得委屈,可他们注定是有缘无分了。
苦闷了一节课,周嘉阳钻进了死胡同,脑子一热才想到要自我了结。
若是死了,是不是就没有这么多烦心事了,她不必嫁给秦淮,别人也不会知道她失了贞洁。
眼瞅着阮宁走到近前,她那天在场,周嘉阳自然也不用瞒着她。
“你别过来,你也知道的,嫁给秦淮并非我的本意,我早就有心仪之人了,现在,我只想……”
“我说你们这些小姑娘,是不是没见过男人,能不能吃点儿好的,就李诗泽那副白斩鸡的模样,也值得你要死要活的?”阮宁径直打断,把呆愣住的周嘉阳一把从栏杆上拽下来。
“再说了,那个人要是真喜欢你,早就提亲了,还会等到现在?这么长时间他都不提亲,足矣看出,他也没有很想娶你。”
周嘉阳双眸微睁,下意识的反驳:“才不是,他说等我……”
阮宁不用听都知道她要说什么,再次打断:“等什么等,他又不是大姑娘,还等你八抬大轿娶他不成,而且你婚事的消息现在人尽皆知,他可有什么表示?”
周嘉阳愣了一瞬,随即好似反应过来,她虽然对男女之事懵懂,却不傻,也能猜出个大概,之前她就听母后说过,李家跟太子交好,太子跟母后又不对付,这婚事大概是成不了的。
她回忆着说:“李诗泽的顾虑我也明白,可即使不是他,也不该是秦淮,他…他长的那么黑,粗野的就像深山里的狗熊。”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她就喜欢白白净净的,最好能出口成章,将来两人在一间书房里,他吟诗,她作画,多么美好的场景,可是现在,都没了!
听了她这话,阮宁忍不住叹了口气:“到底是年轻,我告诉你啊,找男人就要找高大威猛的,那身材看着养眼,摸着养手,而且……”
阮宁凑到周嘉阳耳边说:“你们不是都说闺房之乐吗,管他黑不黑的,关上灯不都一个样。”
周嘉阳被阮宁这一番话惊的不行,虽然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还是红透了脸,磕磕绊绊的说:“你…你好不害臊啊。”
她虽然这么说,却把话都听到心里去了,毕竟她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听劝,要不当时也不会答应萧澜的提议。
不过,周嘉阳后知后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儿:“不对,你怎么一副长辈样儿,咱们明明是同岁啊,而且,你既如此想得开,怎么也为三哥跳湖?”
阮宁一噎,是她放松了,差点儿把她24岁的熟女灵魂暴露出来,她清了清嗓子说: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醒悟了呀,你不知道,湖水那么凉,泡在里头有多绝望,要是一下能死了还好,顶多泡成猪头,难看点儿,要是死不了,留下一堆后遗症,多惨。你看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