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澜当然不可能办卡,瞥了眼里头说:“不是没有位置了?”
阮宁笑笑:“您来了肯定有,雅间早就备好了。”
萧澜沉思两秒,想着来都来了,那就……
他冲凌霄抬了抬下巴:“进去看看。”
*
店内,各家贵女们也来凑热闹,周嘉阳也在其中,自从成亲后,她的日子越发烦闷,必须得出来找点儿乐子了。
这间酒楼跟普通的差别很大,单是座位就大有讲究。
长椅上铺着柔软舒适的垫子,靠背比普通的椅子要好,四人座像是围成一个小空间,私密性极佳。
当然,双人桌和大圆桌也是必不可少的。
二楼雅间装潢别致,每个房间都有一个主题,宽敞明亮。
一楼大堂有个台子,用来表演节目,以及平时的歌唱表演。
此时,人们都聚集在一楼大堂,等待开场舞。
李诗琪在阮宁那儿接连受挫,却还是改不了嚣张的本性,见周嘉阳独自一人,忍不住问:
“嘉阳公主,怎么没见你那驸马啊。”
周嘉阳身形一滞,秦淮?她也好几天没见了啊,若不是她们提起,她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个夫君呢。
但话是不能这么说的。
周嘉阳想了想说:“今早没看见,兴许是忙去了吧。”
李诗琪追问:“哦?你该不会是不知道他去哪儿吧,都说你们感情好,我怎么也没看出来。”
旁边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说:“当兵的都懒散惯了,必是不受约束吧。”
有人跟着附和:“对啊,怎么也没见你们一起出来过。”
周嘉阳听到她们揣测自己跟秦淮的关系,立马跟炸了毛的刺猬似的:
“我们感情当然好了,而且他可听话了,平时我说东他不敢往西,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话音刚落,门口突然走进来几个人,高大的身影将照进来的光亮遮去了大半。
姑娘里有眼尖的看过去后,立马笑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到,驸马爷来了。”
并肩走进来的人,正是萧澜、裴景和秦淮。
李诗琪打趣道:“正说到秦将军呢,公主刚才可说了,让你往东你不敢往西,将军当真那么听话?”
周嘉阳只觉得额角痛,她跟秦淮说好井水不犯河水的,如今借他的势,也不知道会不会被他当场戳穿。
想到可能会被他戳穿,她觉得脚趾都要蜷缩在一起了。
秦淮勾唇看她,他在门外就听见她在这儿大放厥词了,此时若是揭穿她的话定能搓搓她的锐气,但好歹是他名义上的媳妇儿,他总不能跟她一般见识。
他缓缓道:“当然…是真的了,公主千金之躯,能伺候公主,是微臣的福气。”
李诗琪不信,撇了撇嘴角道:“那你们怎么不一起来啊。”
秦淮在周嘉阳旁边的空椅子上落座,右手手臂搭在她的椅子背上,微微倾过身道:“我这不是忙完了就赶紧过来了,没来晚吧,公主殿下?”
萧澜和裴景见状自动闪一边去了,惹的众女视线跟随。
周嘉阳见秦淮肯配合她,立马有了底气,故作亲昵的往他怀里靠了靠:“唔…还行吧。”
趁着众人视线不在他俩这儿的时候,秦淮低头,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没想到啊,公主殿下编瞎话还挺有一套,脸不红心不跳的。”
周嘉阳冷哼一声,有些埋怨道:“谁让你来不提前告诉我的,也好串下口供。”
秦淮不甘示弱:“你不也没告诉我。”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落在别人眼里像是在咬耳朵,秀恩爱。
大家一开始对秦淮的印象就是黑,如今这么一看,不说肤色的话,他五官长的还挺端正,再配上硬朗的气质,竟然还挺好看。
秦淮没再跟周嘉阳打嘴仗,而是握着她的手往外走:“各位,公主我就带走了,失陪。”
周嘉阳不太想跟他单独相处,往回拽了一下:“干嘛去啊?”
秦淮给她使了个眼色:“难不成你想被她们当猴看。”
周嘉阳偏头,这才发现一桌子人都在看他俩,眼神亮晶晶的,带着探究,可不就是看猴吗。
她站起身,跟着秦淮走了。
店里人多眼杂,周嘉阳一直没敢松开手,秦淮的手掌宽大,将她的手拢了个结实。掌心有些热,弄的她特别不自在。
上楼的时候,秦淮余光暼着周嘉阳的脑袋顶,看她发髻上的步摇一晃一晃,特别像小孩儿摇的拨浪鼓。
然而,等进了雅间,两人心照不宣的把手松开,各自找位置坐下,冷漠的仿佛刚才肌肤相贴的不是他们。
*
众人落座后,表演正式开始,刚才的歌舞是为了吸引大众视线,如今在屋里,准备的都是相对舒缓的音乐。
阮宁挑了个嗓音洪亮的姑娘报幕,然后第一首歌开始。
“一盏离愁孤单伫立在窗口,我在门后假装你人还没走……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岁月在墙上剥落看见小时候……”
唱者声音细腻,琵琶伴奏余音绕梁,听的众人都安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