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阮宁带着走远了,萧澜才松开她,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厉声道:“你不想活了,弄出动静来被发现了怎么办。”
阮宁的三观都被周琳荣冲击碎了,又气又恼:“你也听见了,她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凭什么就这么放过她。”
萧澜背过手,瞥她一眼缓缓道:“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和事都是守规矩的,行了,消息也问出来了,赶紧把人放了,省的夜长梦多。”
阮宁站在原地,半响没开口,她抬眼看萧澜,萧澜也看着她,对视几秒后,阮宁才别来眼,两人就这么站了一会儿。
被冷风吹了一会儿,阮宁的脑子清醒许多,她突然叹了口气,再转身看萧澜时,情绪平稳许多:“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吼,这次的事,无论如何都是你帮了我,谢谢你。”
萧澜也没有邀功的意思,只说:“这事因我而起,刚好我最近在柳州办差,不日还要再去一趟,你可以找个借口跟我同去,先把人找到再说。”
一听到萧澜还要帮她找人,阮宁心下动容,她自己当然也能去,但有萧澜在的话,借他的势更方便。
阮宁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感激,一半真挚,一半开玩笑道:“王爷你也太好了,简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都想给你磕一个了。”
萧澜后退半步,语气疏离:“倒也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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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在城外巡逻的士兵发现了琳荣公主的踪迹。
被找到时,周琳荣正被五花大绑扔在臭水沟里,身上有一封信,上面写着她近来做的所有恶行。
若不是士兵的地毯式搜索,还真不会这么快被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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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母妃,也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绑了我,等找到了一定要弄死他!”
淑贵妃看见自家贵女成了这样,心疼的不得了,转头跟太子说:“禁军那群人是饭桶吗,堂堂公主就这么被明目张胆的劫持,居然到现在都没找到行凶者。”
周旻眉眼深沉,却不是为了周琳荣的安危,他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道:
“还不是你每日往府里弄些不三不四的人,人多眼杂,查起来绝非易事,我倒是有件事挺好奇,你说那人把你绑起来,并没人看守,你怎么不自己想办法逃。”
说起这个,周琳荣眼神有些闪躲,虽然不情愿说,但毕竟是在母亲哥哥面前,也没必要撒谎。
她支支吾吾道:“那人…把我的衣服脱了,只留了小衣和亵裤,就算听到动静我也不敢喊啊,万一被人看到,还不如死了算了。”
淑妃心头一阵,上上下下扫视周琳荣一圈:“啊?那你是不是被……”
清白之身对女子比命还重要,周琳荣赶紧解释:“没有,他们没碰我,只是说不让我查他们的身份,不然就把我裸身的画像贴到城墙上。”
周旻眸光锋利:“他们?他们有几个人,你可记住他们的样貌特征?”
周琳荣摇头:“我的眼睛一直蒙着,那群人中有男有女,不轻易说话,就算开口时口音也是怪怪的。”
周旻垂眸:“对方不为钱也不为权,看来就是单纯的打击报复,结合这个,你能联想到是谁吗?”
周琳荣摇头,理直气壮道:“我一天教训那么多人,哪儿知道是哪个啊。”
周旻:……
他无奈扶额,缓缓道:“既如此,这件事就这样吧。”
淑妃一听,立马不干了:“什么叫就这样了,琳荣受了这么大委屈,难道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你手下不是有锦衣卫吗,锦衣卫那么多人,难道还抓不住几个无名小贼。”
她激动,周旻比她还激动,顿时拍案而起:“不然你还想怎样,那封信如今已经到了父皇手里,现下大发雷霆,你想想到时候怎么解释吧。”
淑妃替女儿辩解:“有什么好解释的,都是子虚乌有的事。”
周琳荣手里绞着帕子,弱弱道:“那人说我要是不承认,就把画像贴满城墙。”
周旻:“画像,又是画像,你这是被人捏到把柄了!若是真被人贴了,我看你也别活了,直接投河倒省事。”
淑妃一惊:“这,这怎么能行,承认就承认,死几个下人怎么了,一群贱民,早知道就一个活口都不该留。”
说完之后,母女俩抱作一团:“哎呦,我可怜的女儿啊。”
周旻没功夫看两人母慈子孝,理了理衣袍准备离开,临走前撂下一句:“对了,找个嬷嬷给她验验身子。”
此话一出,淑妃和周琳荣都愣住了,周琳荣浑身血液冰凉,不可置信的说:“母妃,他这是什么意思?”
淑妃深知自己儿子的性格,为了大业,他什么都做的出来,若是周琳荣没了完璧之身,不能为他所用,估计就是一枚弃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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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公主府鸡飞狗跳,另一边的阮宁已经启程南下。
皇上近来去江南巡查,路遇柳州,发现了一些问题,让萧澜几人来查,恰巧跟阮宁同行。
阮宁则借着来考察的名义外出,在爹娘那儿得了几天假。
既是一同出行,前因后果总少不了交待,而且若是朝中有什么变故,裴景还能帮他们打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