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可以疼,可以哭,可以不用什么都强撑着。
也可以被别人保护和疼惜。
……
她到底明不明白啊!
从床上坐起来,东方巽有些烦躁地掀开被子,起身喝了一杯凉茶水冷静。
屋内静悄悄的,皎洁的月光从窗户洒落,他忽然就想起了在东洲军营的那个晚上。
她不肯发誓此生不会对他动心思,所以……肯定就是喜欢的嘛!
唇角悄悄逸出一抹笑,东方巽从窗户下摸出一个匣子,打开里面是个发黑的果核,想了想开口道,“影五。”
削瘦的身影出现在窗外,不注意看便与檐下的阴影融为了一体,“公子。”
“去院子里把这个种下。”东方巽道,“等到明年春天时,便能有东洲的李子吃了。”
那道身影僵住了,半晌才接过匣子,瞪着里面的黑色果核,他只学过杀人,没学过怎么种果子啊!
“东洲的李临夏……”东方巽的声音响起,他连忙抬头,“是!”
“我还没说呢。”东方巽有些奇怪地看着他,顿了顿才又道,“从今天起,你负责去守着她,暗中保护她的安全。”
影五愣了,他们几个都是公主殿下留下来的,平日里帮忙公子打理暗地里各种事情。而他因为身手最好,所以做了公子的影卫,除了上次因为受伤没有跟去送亲,从来都是不离左右。
如今,竟让他去保护别人?
东方巽丝毫没有留意到他的情绪,犹自叮嘱道,“李临夏的武功非常好,估计你也不是她对手,所以隐蔽时小心一些,千万别被发现了。”
既然这么厉害,怎么还要他去保护?
影五实在不能理解,竟一不小心问出了口,东方巽一脸莫名其妙,“她擅长武艺,又不会阴谋诡计,而且这里人生地不熟,被暗算了怎么办?”
好吧。
影五只得听命行事,东方巽又站在窗前一会儿,才终于转身回去休息。
*
很快地,就到了定好的比斗日子。
樊楼早就在外设了赌场,本国公主和东洲来使之间的比较吸引了众多的关注,更别提其中一个还是鼎鼎有名的小将星。
“我看啊,再怎么厉害也不行,咱们公主可是连赢了十场了,手下的那些棋子个个都不容小觑啊!”
“但听说东洲的风云骑也很强啊!如果是他们的话,恐怕……”
“哎呀,你有所不知,这回风云骑没有跟着过来,东洲这边是去楼中挑的奴仆棋子,你说这怎么会有胜算嘛!”
“说得也是啊……”
场外的下注简直是一边倒,没有人觉得楼中的普通奴仆能赢得过公主静心培养的死卫,尤其这又是在大盛的地盘,大盛的权贵们几乎都在兴致勃勃地等着看一场大戏。
“临夏,真的可以吗?”
君迁在一旁低声问道,李临夏点了点头,丝毫没有受到对方昂扬气势的影响,仔细地检查起自己这边十二人的情况。
虽说老的老,小的小,但个个眼中都充满了斗志,这几日磨合得也不错,当初选人时她就刻意观察过,这些都是眼里有欲望的人,他们并不愿留在这樊楼为奴仆。
所以她承诺,只要赢了比赛便会将身契还给他们,还会赠上若干金银,果然成功地让他们十分听话地配合她指令行事。
对面的“棋子”们统一黑色甲胄,眼中精光内敛,行动整齐迅速,比起这边的杂乱无章,显然已经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
元玲玲得意洋洋,为配合今日的比斗,她特意将头发高高束起,发尾又坠了许多彩色小珠子,一颗红宝石抹额配合着今日金丝线红色锦缎劲装,看上去神气非凡。
“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她看着李临夏,冷哼一声,“否则待会儿我可不会有半点手软。”
李临夏笑了笑,示意她先上,元玲玲见她不识好歹,气得又一跺脚,然后提着裙摆上楼梯去到了自己的位置。
整个棋局设在一个大而空旷的场地中,旁边是围绕的高楼,里面坐满了买票进来的看客,每层楼里都设了赌桌,可以随时加重下注,也有装备精良的守卫,以防止到时候有人输急了闹事。
执棋人的高台设在整个棋盘中央,下面是被分割成无数块的方格,左右分别漆成红黑两色,代表不同的队伍。方格中有危险区,安全区和未知区,执棋人可以将自己的棋子放置在任何部分,也可以引导他们去不同的区块,每个棋子身上都有条系带,上面标注了身份,但只有自己和执棋人知道。
场外彩旗飘飘,隐隐有丝竹之声不绝于耳,李临夏面色冷静,目光一一扫过对方的棋子及阵型,而后将自己这边的人员位置又调整了几个。
比斗开始,元玲玲轻托香腮,得意地扫了一眼李临夏,而后看了眼自己骰子点数,“冲五。”
黑方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