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蔓延了好一会儿，青年才再次开口，明显能听出来话里的凝重：“你……想要人鱼是什么性别？”
夏舒：“？”
她小小的脑袋里冒出大大的问号，人鱼的性别还能她想要什么就是什么吗？？
这么唯心主义吗？
青年说出来之后明显有些忐忑，生怕夏舒因为08号性别的原因拒绝继续治疗。
他有些紧张，温润的声音里带着一些生涩，见到夏舒犹豫赶紧补充：“其实你想把人鱼当什么性别就当什么性别，人鱼不介意的，要是人鱼有什么打扰的地方可以跟我们说。”
夏舒：“？”
想当什么当什么，这是人鱼介不介意的问题吗？
她迟疑了下：“呃……倒是没有打扰什么，我就是突发奇想想知道人鱼性别，所以才想过来问问……”
人鱼除了有些爱撒娇和喜欢茶言茶语挑衅大猫之外，没有什么困扰她的地方，反而为她打工人的枯燥生活增添了一些快乐。
但是性别这个问题真的不能回避！
夏舒目光灼灼地盯着青年。
青年一下子放心了，打包票说：“你放心，生活上没有什么不方便的，你直接把人鱼当同一个性别就好。”
他目光悠悠，缓缓告诉夏舒那个神秘族群的秘辛：“人鱼是一个很神奇的生物，他们能自由选择性别。他们在成年前没有性别之分，成年后可以根据自己意愿选择男女。为了不使性别成为追爱路上的绊脚石，他们往往会先谈恋爱再选择性别。”
青年话音一转，再次回归现实，笑眯眯道：
“08号的情况特殊，“她”将来几乎百分百选择分化成女性，所以你完全可以将“她”当做女孩子。”
青年没有提到的是，08号是人鱼族群下一任继承人，所以性别在出生之前就已经确定好了——“她”将是人鱼族群下一任女王。
人鱼族群一向是母系社会，其他人鱼可以有不同性别选择，但作为继承人的08号必须性别为女，否则将失去继承权。
虽然由于严重精神力污染症状，08号推迟了性别分化，但等“她”再次恢复清醒，就会在迟到的成年礼上完成这场的性别自主分化。
青年能看出来，面前这个女孩是完全不知道虎形精神体和人鱼的身份，微笑了下，并没有提起人鱼显赫的身份背景。
有时候无知反而会收获更加纯粹的感情。
夏舒高高提起的心终于落下，虽然现在人鱼还是薛定谔的性别，但一旦知道了开完盲盒的结果，过程也就无所谓了。
那就把人鱼当鱼闺蜜处着叭。
她没有任何怀疑，心大地朝青年挥挥手赶去上班：
“小宋谢谢你，有机会请你吃饭呐！”
转过身的夏舒笑意微收，她知道青年话只说了一半，没有具体说明人鱼为什么情况特殊，但就像她没问大猫的来历一样，她也不会问人鱼的来历。
在她这里，大猫和人鱼只有一个身份——她的病患。
不过，夏舒还是松了一口气，还好都是女孩子，要不然以后就不能贴贴人鱼了。
她咂咂嘴，回味了下刚才薄纱鱼尾在怀里一闪而过的柔软冰凉触感，还没上班就想下班摸鱼了。
想到人鱼喜欢拖着鱼尾坐在地上，很多灰尘杂质都不小心卡在鳞片里，她决定等下班先去超市一趟，给人鱼买一把柔软的刷子刷鱼尾。
还有大猫，身上有些毛也长长了，也得买一把梳子梳毛，它那一身华丽虎纹皮毛梳完毛后手感绝对很好。
……
下午上班的任务跟上午差不多，还是去查房。不过跟上午喂药片不一样，这次要去治疗那些硬凸广场舞姿势而拉伤的精神体们。
看着同事们利落收拾跌打损伤药的场景，夏舒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她也不知道猴子精神体竟然那么给力，轻轻松松招来一大堆仇恨，激得所有精神体都跳广场舞。
不对，夏舒顿了一下，不是所有精神体都跳了，最开始那只金毛大狗并没有跟风跳广场舞，反而在一片混乱中把屏幕叼过来还给她。
好乖的狗狗啊。
夏舒还是很疑惑，这么乖巧有礼貌的大狗狗代号怎么会是“疯犬”呢？
在帝国疗养院，退化成精神体的病患往往都不会再用人类的身份来标识，而是直接用数字称呼，只有一些特别的病患会用代号提示治愈师们该病患的危险程度。
像人鱼就是青年所提到的08号，大猫住在09区应该是09号。作为07区的精神体头头，金毛应该是07号，可它的门牌号上却只挂了一个“疯犬”。
*
收拾好东西，一行人依然拿着各种武器来到病房区熟悉的大门前，严阵以待。病房区的金属大门紧紧关闭，谁都不敢先拿钥匙打开大门。
察觉到有人过来，病房区内的某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