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兰认真地说:“警方结案是自杀,其实他们心里清楚,相信他们不会不采取措施。” 我说:“我想,他们也绝对不会没行动,只不过怕民心大乱,不声张罢了。但愿大伙都听从村支书的号召,一到夜里别出门。” 兰兰悄悄地说:“香香姐,你说,这吸血鬼是专门针对咱们村的浑蛋吗?你看,死这三个人都不咋地呀。” 我疑惑地说:“看起来是这样,难道这吸血鬼跟咱们村有啥联系? 我眼睛一瞪,“难道,他就是咱村里的人?” “啊姐你别吓我!”兰兰跳到我床上蒙上被子。 我骂她:“看看你那胆子,自己还学捉鬼呢,真没出息。吸血鬼也是鬼,咱们怕他干嘛。” 兰兰掀开被子坐好,说:“也是也是,咱们会捉鬼,还能怕鬼去?问题是,不知道谁是呀,这才可怕。” “是的,不知道是谁才真的可怕。” 小兰忽然神情紧张地问:“兰兰姐,你觉得咱庄的xx有嫌疑吗?他这个人从小就跟别人不一样,不光从不跟人接触,而且白天睡觉晚上出来,打工只干夜班。电影电视剧里吸血鬼不都是夜里出来吗……” 我瞪住了兰兰,思索一番摇头:“不是,他之所以光夜里出来是因为他眼睛弱视,他自卑,不敢白天见人。” 兰兰想想说:“也是哈。” 她又凑近我,“香香姐,那你看咱庄的四老婆子是吗?她这个人长得就吓人,两只眼睛深陷着,像两个蝌蚪,嘴唇薄得像刀片。最主要,她今年忽然不跟儿子住了,非自己住到地里那一间看瓜的小茅屋里。你说,她是不是有问题?” 我摇摇手示意兰兰别说话,“兰兰,我觉得邻庄那个野孩有问题。” 兰兰思索好久,两手一锤,说:“对对对,他嫌疑最大。” “野孩”其实也有名字有父母家庭的。但他妈生下他几个月病死了,他爸把他丢给父母给人当上门女婿去了。 可偏偏父母不长寿,在野孩三岁的时候双双去世,他就由他一个近门子叔叔收养了。 他那个叔收养他是迫不得已,纯粹是没办法了才把他抱自家去的,当然不会多疼他,就像喂猫喂狗一样随便给他口吃的就是了,他活就活死就死。 等长到六岁时,他近门子叔家的孩子容不下他,把他自己一个小孩子赶到自家那两间破土坯房里了,让他自己养活自己。 一个孩子,咋自己养活自己?还是村里人可怜他,这个给他一碗饭那个给他一个馍养活着他。 这期间,有人想收养他,村里给他想办法了,让他去镇上的养老院(孤儿也能去住),谁知道,这孩子居然不肯接受收养和资助,非自己过,倔强得超乎年龄。 他的野孩子生涯也正式开启了。 农忙时,谁也不能顿顿给他送饭,于是,村人经常看他自己溜到地里,趴到河沟边,见啥吃啥。 地里的庄稼没成熟时,他就去河沟里逮鱼逮蛤蟆吃,草地里逮蚂蚱,豆虫吃,不管啥东西,他在野地里生堆火烤烤就吃。 地里庄稼成熟了,玉米棒子,花生,地瓜,不管谁家地里的,他扒了就吃。村里人都可怜他,随便他吃也没人说啥。 冬天地里没庄稼可吃了,他照样能找到吃的,就是去地里挖那些冬眠的动物,像刺猬了,了,蝙蝠了蛇了……挖到什么吃什么,反正他从不饿着。 虽然有村人给他衣裳和鞋子穿,可他整天在野地里穿梭,衣裳整天都破破烂烂的,脚上的鞋子也露脚趾头掉脚后跟的,就是大冬天,他也是舍皮露肉。 奇怪的是,没人看见他生病过,无论春夏秋冬他都是生龙活虎。 我说:“根据影视剧里的描述,吸血鬼的变异过程很复杂,有的是被吸血鬼咬了变成吸血鬼,有的是被病毒所感染变成吸血鬼,有的则是长期吃野物,比如蝙蝠了,蚂蟥了什么玩意导致基因变异变成了吸血鬼……” 兰兰听得越来越信服,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忽然抓住我的手说:“香香姐,我觉得,那个野孩儿,就是吸血鬼。” 我俩越分析他越像,差点要去报警抓他了。 兰兰看看时间说:“香香姐,现在这个点正是那个野孩去地里找吃的点了,要不咱去地里试探试探他?” 我和兰兰如今也是艺高人胆大了,我爽快答应:“走!” 我俩穿上外套,揣上符纸就出门了。 初冬的田野,已经很冷了,但树叶还没落尽,土地也没上冻,还没有隆冬的萧索。 地里的麦苗已经长出来了,透着微微的绿色,一望无际。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