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夸兰兰,“嗯,这主意好,靠谱,等等咱们出了集市找块地挖个坑埋了。”
赵凌云开着车缓缓驶出集市,来到一块玉米地旁边,我喊停车下来。
开门下车的时候,忽然在前面一条岔道上看见一个瘦小的身影,那件破旧的粉色裙子,一个细细枯黄的马尾,挎着一个篮子,不就是刚才卖给我草莓,送我人骨雕花的小女孩嘛。
“老公,你看。”我指着她给赵凌云看。
他也看见了,小声说:“她不是卖草莓吗,怎么来到这里了?”
我猜测:“她是不是回家呀?可是一个小女孩穿梭在空无一人的小路上,多危险呀。”
兰兰和赛潘安也看见了,兰兰下来说:“香香姐,我怎么觉着这小女孩不一般呐,拿着人骨雕花送人,自己独来独往,细思极恐啊。”
这时,那小女孩瘦瘦的身影马上消失到小路尽头了,我决定:“老公,咱们干脆送她回家,顺便看望一下苦命的一家老小。”
赵凌云知道我心软,如果不依我,我会心里不舒服好些日子。他说:“上车吧。”
还好,这条岔道勉强能通过我们的车,但是两边的玉米叶子都拉到车身了,发出“刷刷”的声音,我觉得很有意思。
“小妹妹!”我朝车前头的女孩叫。
女孩扭过了头,脸上带着喜色。
我下车朝她叫:“你去哪呀,坐到车里来吧,我们送你回家。放心,我们不是坏人,不信给你看我的身份证还有名片。”
我当真把身份证和我的名片递给她。
现在骗子多,小女孩应该很警惕。
小女孩没有看我手里的证件,露出一口白牙笑着说:“姐姐,我相信你们是好人,那就谢谢你们了,我家就在前面的村子。”
说着随我上了车后座。
小女孩很懂礼数,上车就介绍自己:“姐姐,我叫丁小雨,我奶奶叫王淑梅,我们的村子叫丁家村,我家里还有两个妹妹,本来是一个妹妹,我妈改嫁了又生了一个妹妹,就送过来跟我们一起生活了。”
我也说:“我叫魏香香,是山东省菏泽市的人,这位是我妹妹,前面是我对象和妹夫,我们出来旅游结婚。”
丁小雨马上懂事地说:“哥哥姐姐们新婚快乐,旅途愉快。”
我们都甜甜地对她说“谢谢”。然后我问她:“你妈妈为什么把她又生的妹妹给你们养呢,你继父呢?”
丁小雨乌黑的大眼睛里蒙上一层阴翳,“我继父去世了,我妈去外地打工了,妹妹只能给我们养着。”
我问:“那母亲给你们钱吗?”
她说:“给,但是我妈在外面挣得很少。”
我不再问她了,多么凄惨的女人和孩子呀,问多了都是泪。
来到村里一所破旧的院子旁,丁小雨一下车就朝家里尖叫:“奶奶!贵客来了……”
我和兰兰相视一笑:称呼我们为贵客哦。
我和兰兰从车里拿出许多东西来,送给这个家里老小吃,我还把包拿了下来,准备走的时候给她们一点钱,算是献一点爱心吧。
“贵客,你们可来了,我们一家老小等得你们好辛苦呀!”一位两眼紧闭的老太太被丁小雨搀扶着走了出来。
她颤巍巍地伸出双手抓住我的手。
我们都楞了:她竟然还是个盲人。
不对,她怎么说等得我们好辛苦呀,她知道我们要来?
“姑娘,小伙子,进屋,进屋说话。”王老太说。
我看赵凌云一眼,他点点头,我们随着王老太进家了。
王老太给我们让座后就说:“小雨,叫你妹妹都出来给姐姐哥哥磕头。”
“哎!”丁小雨答应一声跑出去了。
不等我们反应过来,丁小雨就领着一个五六岁,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来了,一齐跪在了我们面前,扑通扑通地磕了三个头。
动作麻利得很。
“哎呀奶奶您这是干什么,我们可受不起。”我慌乱地说。
兰兰把几个小女孩拉起来了,她们都安静地立在奶奶身侧。
丁小雨脆脆地说;“姐姐,我奶奶会算卦,她今天一早就算到了,说有贵人要来相助我们了,那个花高价买下我草莓的人就是我们的贵人。”
“啊!这么厉害!”我们四个皆惊。
我朝赛潘安眨眨眼:比你还厉害。
王老太开口了:“闺女,小伙子,我王老太天生是个瞎子,算卦的本领也是天生自带的,我算到今天有贵人经过我们这,能帮我把儿子的仇给报了。”
我一时愣住了。
赵凌云淡定地说:“王老太,怎么回事,你说清楚吧,如果你们真有什么冤屈,我们一定尽力帮忙申冤。”
王老太太嘱咐几个孙女:“贵客来了,你们赶快去做饭,今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