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泠在的船上,还有两侧岸上,纷纷挤来许多人,高声欢呼,无数娘子们朝花船投掷簪花,手绢,要倌郎再来一舞。
杨泠看见这景象,偷偷去看傅琴,果真,傅琴看到花船出来,想起之前的事,他面上的笑意淡了些。
杨泠假意咳嗽一下,岔开话题,“这冯娘、陈二娘、唐娘,还说在船上赏月,我寻了半天,没瞧见她们。”
傅琴垂下眼帘,“你与她们约好了?”
“没有。”
既没有,碰不到也是寻常。
杨泠刚回话,跑堂此刻过来,跪坐身子,将食盒里的美食一一呈上,又拿下腋下夹着的铜盆,打开水囊,把香橼水倒进铜盆,先放在傅琴面前,
“郎君洗洗手。”她说完,弯腰把最后的果子拿出,又对傅琴殷勤道,“郎君若还要再点什么,拉一下桌下这个铃铛即可,我立时便上楼来。”
跑堂指了指桌子外侧挂着的一个铃铛,杨泠才注意到,原来这个铃铛竟有一根长长的绳子,穿过船室的窗延伸至下方,客人若有需,拉一下铃铛的绳索,楼下的铃铛立时便响起来。
傅琴点头,跑堂退了下去。
“郎君,重雪给你剥蟹吧。”重雪转回头,看着螃蟹出声,傅琴轻轻摇头,“我吃不了。”
杨泠见此笑问重雪,“你自己吃吧,会剥壳吗?”
“会。”重雪说着,伸手拿起一个螃蟹剥壳,看他毛手毛脚的样子,杨泠拿走他手里的螃蟹,以工具夹碎蟹壳,将碎壳拿干净,把蟹肉放在盘子里,放到重雪面前。
温水呈上,糕点摆开,杨泠为傅琴、重雪倒水,将栗糕等推给他们,正忙碌着,杨泠身侧传来冯娘子声音,“三娘,果然是你,我刚上来一瞧可有空位,远远看着像你,还不敢认,你不是说今晚要回家陪你夫郎...?”
冯娘子一路上前,转头去看傅琴,“想必这位就是...”待她低头看清傅琴的模样,竟当场惊怔原地,看傻在那。
傅琴抬头冷淡地看冯娘子一眼,朝冯娘子客气礼貌地点一下头,继而转头看窗外。
傅琴本就生得白,他侧颜被窗外斜照进来的月光笼罩,白得周身犹如真的发起莹莹之光,雪肤乌发,高鼻红唇,像是俊美的天神下凡一般。
冯娘子猛地回神,“天爷,这是咱们镇上能出的人物吗?三娘,你何来这么好的福气?竟娶了这么个美娇郎...”
察觉自己的话有些调戏之味,冯娘子一下打住,她跪坐地上,挤出笑脸对傅琴道,“妹夫,第一次见,我是镇上卖药材的,先前你的方子都是我店里抓的药...”
杨泠忙抬手介绍,“傅琴,这就是我刚提起的冯娘子。”
“是,是是,我叫冯嘉,别人都唤我冯四娘,天爷...妹夫,你也太俊了些。”冯娘子忍不住一直盯着傅琴看,口中不住称赞,最后转头朝杨泠挤眉弄眼,口型无声道,‘便宜你了。’
杨泠尴尬笑着,“陈二娘,唐娘她们呢?”
“哦,对对,她们在楼下,我这就去喊她们。”冯娘子忍不住又看傅琴几眼,转身离开,杨泠很有些惊奇,“我还是第一次见冯娘子这个样子。”
重雪不高兴地抬起头,没好气地,“从前容城里不少贵女见了我家郎君,都会是这个样子。”
傅琴止住他,“看多就不会如此,你不必不高兴。”这些是杨泠在外的友人,傅琴看杨泠一眼,不再说什么,重雪却被傅琴如此说后,不敢再面露不快。
陈二娘与唐娘急急忙忙上楼来,“三娘。”
“三娘。”
二人听冯娘子说杨泠夫郎俊美,比画上的美郎还好看,顿时好奇得连倌郎都不想看了,麻溜跑来看傅琴,见傅琴果真生得世无其二,二人“哇”的一下,紧挨杨泠坐下。
“你还说你今晚不和我们出门玩,说什么要回家陪夫郎,原来是月下独会佳人去了。”
“三娘啊三娘,你真是走狗屎运,哪来的福气能娶到这样的郎君?”
“不知妹夫是哪里人士?家中可还有兄弟?”
“往后妹夫来我百货行里,随便挑一样喜欢的物什,我送了。”
冯娘子三人嘻嘻哈哈闹起来,谁也不想坐楼下,索性摇了铃铛,唤来酒保,重新上了三人的美食,几名小娘子全挨着杨泠坐一块,就此聚在一块笑闹了一晚上。
“听说海娘子近来又买了艘大船,专运送咱们镇上富户们的货物,要是往后咱们有些什么事要用到海娘子家的船,岂不是与她说一声便好?”
“咱们说人家不一定肯卖这个面子,三娘去说准管用。”
“这是为何?”
“说是三娘先前治好了海家老娘子的疾痛,海娘子送了一袋螃蟹到针灸馆那,竟是死的,气得海家老娘子骂了一顿办事不力,如今海娘子心中对三娘,不知如何愧疚...”
冯娘子几人一同笑了起来,杨泠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