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昭昏昏沉沉中被待会凌王府安置。 他听得见逐弈那大嗓门如丧考妣地按着自己哭,那架势,好像自己命不久矣似的。 给木子昭气的两腿一蹬,垂死病中惊坐起。 他本来打算去书房卖个惨,听没想到听见那小夫妻俩在吵架。 “黎嫣根本没有那样的脑子,她做的并不高明,这是可能只是皇后在试探我们而已,你说皇上……”有没有参与? 书房中,秦临渊面色沉沉,手中的信件重重地摔在桌案上。 “所以如果没有木子昭截胡,你就打算喝那毒药将计就计?你不要命了?我们若是真有孩儿……” “别,王爷你别吓唬我,我们都没圆房,我要是有孩子那你不得砍了我。” “本王是这个意思吗?!本王是在怪你不珍惜自己的身子!” 书房外的木子昭在风中凌乱。 这一口狗食给他喂噎住了。 “所以,王爷你生气了?” 秦临渊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继续翻看书信,连一个眼神都不多给她。 甄汨珞扬眉,她家夫君这么关心自己啊? 她顿时厚着脸皮上前,腰肢一扭整个人坐在那男子怀里,双手揽住他的脖颈,露出一节白皙如玉的手臂。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如此亲近。 以前最多也就是上次,亲了他一口。 甄汨珞回忆着前世小说的情节,眼眸波光闪动,主动靠近他的喉结,然后张开嘴巴。 “唔……” 这一声又沉又欲。 甄汨珞脸颊绯红,脑袋整个埋进他的胸膛之中。 感受着一双温热的手在衣衫里游走,她心口紧紧一颤,仰头吻了上去。 两人在书房折腾许久,直到最后一步,秦临渊却猛地收住了手。 留下自家小王妃一脸委屈莫名地瞪着他,“我可以的!” 温香软玉在怀,秦临渊心头的火气泄了大半,抚摸着小王妃的头发,嗓音沙哑,“再等等,等本王的腿好了,一定给你一个难忘的洞房。” 甄汨珞脸色一变,往侧房一跑不搭理他了。 本来想哄哄小夫君,接过自己送上门,对方还在纠结! 可恶!说得好像她有多饥色一样! 秦临渊再从正院出来,换上了一身正蓝色的朝服,潋滟华光的颜色更衬得他面冠如玉,公子绝世。 木子昭总觉得这人有哪里不对劲。 这两天他发现王爷的腿在渐渐好转,有时候在逐弈的搀扶下甚至能走上几步。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相信了甄汨珞。 在那日皇后与黎昭仪给她下药的时候,毫不犹豫地代替对方喝下去。 他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 木子昭盯着秦临渊喉结上的红色痕迹,试探性地问道:“九月末了,王爷房中还有蚊子?” “嗯。”秦临渊心情好,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碰了碰那处红痕,扬唇意味深长地说,“房里有个咬人的猫。” 木子昭如遭雷击。 木子昭:“……”你清醒一点!那甄汨珞就是贪图你的美色! 平日里的晚朝,多是皇帝信赖的持政臣子,众人没想到会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凌王秦临渊! 他不是因为军饷一事,至今还被禁足吗?皇帝到底为何要叫人来上晚朝?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眼眸锐利地眯了眯,打量起这个许久不见的儿子。 嗓音浑厚令人听不出喜怒,“老五,既然来了,你腿也不方便,赐座吧。” 秦临渊淡淡点头回应,“谢父皇。” 皇帝手中转着佛珠,各色石头碰撞声音清脆又悦耳。 对于秦临渊这个儿子,皇帝扪心自问,是不喜的。 对方的生母是一个异族女子,生得漂亮,才被献入皇宫。 生下孩子后,那女子没两年就因病而死,这孩子养在皇子所,幼时的样子阴沉古怪,与老四那种讨巧聪慧的孩子完全不能比。 他本来以为,养着就行,长大封个闲王,扔到封地去。 却没想,自己这个儿子异军突起,追随曾经的镇南王跑去边关,还真立下几桩功绩。 他没有吝啬于爵位或者兵权,直到四年前那件事…… 皇帝目光深沉,把玩着佛珠,暗暗寻思:果然,蛮夷之子就是蛮夷之子,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人员到齐,皇帝将折子交给内侍,让大臣们一一过目。 “如今幽州一事耽搁不得,朕收到消息,有小股草寇趁乱占山为王,朝廷必须立即派人剿灭,诸位爱卿以为何人能当大任?” 这次与镇压哗变不同,剿匪就算办得漂亮,也不过就是蝇头小利,他们还看不上这点蚊子肉。 但是去幽州的话,或许能跟幽州总兵或渭阳侯搭上点关系。 一众臣子各怀心事。 “皇上,臣想举荐昌平伯之长子,施云逸,此子曾在交州匪乱之时立过功勋,还被封为追云少将。” 兵部左侍郎似笑非笑地看向他,意味深长道:“昌平伯是襄王妃的外族家吧。” 那官员双目一瞪,对兵部左侍郎颇为不满。 几名官员吵闹不休,皇帝烦躁地揉了揉额角。 不冷不热地开口,“你们都先下去吧,凌王留下。” 几名官员只好作罢,讪讪离开。 天色阴沉,风雨交加。 皇帝居高临下地望着秦临渊,半晌之后才开口,“老五,你觉得何人前往幽州最好?” 秦临渊沉吟片刻,“回父皇四品射声校尉章知和可以。” 那章知和草莽出身,无家族背景,也算得上是个纯臣。 皇帝有些满意地点点头,似是想起什么,语气略有怀念:“一眨眼你也这么大了,那年之后就不怎么出门,如今已经娶妃,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才是。” 秦临渊眸光轻闪,点头应是,却话锋一转,“先前父皇说想看儿臣成家立业,如今儿臣已经封王娶妃,儿臣想早日就藩,为父皇管理封地。” 门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