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死就死,非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攀咬王爷王妃,属下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姑娘。”飞羽自打跟了甄汨珞,在秦临渊面前说话都敢放肆几分。 闻言,秦临渊默默放下手中的兵书。 莫说现在,他在少年时也遇到过不少春心萌动的姑娘,早就无感了,若非这位闹自尽的姑娘与王妃有几分关系,他压根不会搭理。 “一哭二闹三上吊,比菜市口的泼妇都不如。”甄汨珞淡定地评价。 甄画从前也是有几分傲气的姑娘,也不知是这段时间打击太多,已经不要名声的自暴自弃了。 “不用管她,这种人你越搭理她。她就越上纲上线。” 飞羽诧异询问道:“王妃,就让那个疯女人胡言乱语?” 甄汨珞笑了笑,梳起一缕发丝,不以为意地问:“你可知外面的百姓都如何说?” 提起这个,飞羽话里话外透着嘲讽,“百姓们都说,她是闹了相思病,想配王爷,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做梦比较快。” “这不就得了。”她们在徐州施恩,百姓们都记在心上,又岂会因为几句胡言乱语就质疑王府的威严? 今日秦临渊休沐,两人一个看书一个算账,飞花筑清幽的梅香在空气中弥漫,只见一只胖猫一个猛子扎进甄汨珞的怀中。 “小橘子!别闹了!”她笑吟吟地将橘猫放在膝上躺好,时不时撸上一把。 见此,秦临渊眼中闪过一抹嫌弃。 这个臭猫真够粘人的,天天要他的小王妃抱着,不给抱就叫个不停,听说猫崽子八九个月就会到发情期,他得琢磨着让逐弈找个凶悍的母猫来。 小橘子对上他不善的眼神,警惕地露出平耳朵,向女主人怀里缩了缩。 这个人类整日凶巴巴的,也不跟它玩,好在跟着女主人,这个人类就不会生出教训它的主意。 动物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这就以至于秦临渊不待见小橘子,小橘子也不喜欢他。 甄汨珞想起上一次,木子昭来告状说小橘子弄坏了东西,秦临渊一本正经地训斥他连猫都斗不过那个场景,实在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飞羽和逐弈一进小厅,就看见这副画面。 男的俊女的俏,一人倚在窗边看书,一人坐在案前抱猫,飞羽想,这大概就是琴瑟和鸣,岁月静好吧。 可惜,总有那么几个人不识趣。 逐弈面无表情地走上前禀报道:“王爷王妃,在那下九流几个地方抓到三四个流氓,在外面宣扬王妃善妒,属下已经把人关进牢房,那几人招供是会陵城薛府大夫人身边的婢女给钱,让他们说的。” 甄汨珞微微瞪大眼眸,这薛大夫人是不是有毛病? 秦临渊凝眸深思片刻,才问道:“是宁王那个女儿?” “是。”逐弈答。 秦临渊胸腔里发出一声冷哼,“先帝还曾评价宁王有几分贤王气概,他的独女就是这么个东西?” 他自心底涌上一股无名的戾气。 曾经自己变为残废,多少风言风语辱骂唾弃他也从未这么生气过。 他的阿珞如此好的一个女子,竟然就叫那等泼妇叫骂泼脏水,这个薛大夫人…… 甄汨珞扬了扬眉,冷静自持地吩咐着:“把人都抓起来,写一份口供,拿到会陵城,问问薛大老爷是怎么管理后院的。” 薛大夫人大抵是觉得在自己这吃了亏没了脸,气愤难堪。 既然如此就让她再难堪一点。 秦临渊侧身微微望向她,并无反驳,心思却早已飞到天边去。 徐州卫所在夷陵城城北方向,今日王爷却带着逐弈几人一路向西的会陵城。 其它几个侍卫不解,但逐弈知道内情,他已经看到戏台子搭建好,等着好戏开场了。 会陵城柳家巷第三户是一座不小的宅院,临近傍晚,一男一女并肩从大门走了出来。 男子年约四十,穿着一件青色圆领补服,长相俊朗清隽,颇有几分诗书气。 而女子二十余岁,远山眉,檀晕妆,一身抹胸细褶百褶裙,配上一条暗花褙子,更衬得她纤细娇小,长发束起一个松松的垂髫分肖髻,好不惹人怜惜。 男子正是薛大老爷,而女子则是薛大老爷的外室赵氏。 逐弈扬起一个爽朗的笑容,上前主动搭话:“薛大老爷,您怎么在这呢?” 他没少替秦临渊跑过会陵城,会陵城的不少官员世家也都见过他,薛大老爷身形狠狠一僵,眼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惶恐。 “逐弈公子……” “这位是您的妾室吗?”逐弈明知故问,一见薛大老爷那欲言又止的表情,拍着他的肩膀语气十分和善,“有什么为难的说出来,今日正巧王爷在此,也能替你做主。” 顺着逐弈的视线看去,薛大老爷脖颈一凉。 那青年跨坐在马上,凤眸微垂,面容俊美的不似男子,他却清楚这是曾经杀人如麻的阎王爷。 薛大老爷心中涌现无数个念头。 前几日秦舒慧那女人去了一趟凌王府,回来就面色不佳,难不成她是故意去凌王府告状自己养外室的事? 薛大老爷又觉得不可能,他和梦娘的事一直很隐蔽,而且以秦舒慧那女人的脾气,应该是直接闹起来而不是找人告状啊! 王爷难不成是因为念在宗室的情分,来修理自己和梦娘的? 逐弈意味深长地说:“都是男人嘛,互相理解,前段时间贵夫人还到我们府上发表了一顿贤良淑德的大道理,想必很愿意接纳这位妾室。” 薛大老爷头埋地更低了,低声下气地唤道:“王爷……” 秦临渊勾了勾唇,对逐弈吩咐:“送薛大老爷和这位姨娘回府,让本王那位姑母和新姐妹好生相处。” 薛大老爷被这话砸的有些懵。 他当年被秦舒慧看上,有宁王一个老丈人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