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都笑得震颤起来,“秦珞公子?不错,有长进,都学会冠夫姓了。” 甄汨珞脸色唰的一下就红了。 她眸子紧紧盯着眼前的青年,眼尾微微泛红。 他穿了一件黑色缺胯袍,长发用一根发带随意地束起,鬓角还散乱着两撮短发,高鼻深目,薄唇瘦骨,大抵是军营的环境实在不好,人瘦了一大圈,也黑了不少。 他的眼中汇聚着光,与初见那个略带几分阴郁的男子毫无半分相似。 如今的他,更像是谁家鲜衣怒马、放荡不羁的少年郎。 一日看尽长安花。 “阿渊。”她的嗓音含着一丝丝哭腔。 本来想逗逗小王妃,却把人给招哭了,秦临渊眼底慌乱,下意识用袖子给她抹了抹眼角,抿着唇瓣瓮声瓮气地说:“哭什么呀?夫君这不是好端端地回来了吗?” 她直接哭了,哭得更凶了。 秦临渊:“……” 在战场上溅了一脸血都不慌不忙的男子,面对自己心上的小姑娘却手忙脚乱,心中还有几分懊悔。 “阿珞,别哭了,都是我的错。” “没有。”甄汨珞吸了吸鼻子,好似乳燕归巢一般扑进他怀里,破涕为笑:“我不是被你吓的,我是突然有些激动,控制不住。” 他回来了,真好! 娇妻在怀,嗅到那一丝熟悉的幽香,秦临渊微微垂眸,看着怀中小姑娘好端端的男子发髻被自己弄到松散,眼中尽是轻松闲适,心底一片火热。 他发现,不管自己身处什么样的境地,好像眼前这个姑娘在身边,就总有阳光落在身上。 “阿珞,很想你。” 日思夜想的那种想。 他年幼时为争一条活路,毅然决然走上参军的道路,曾经不畏生死、如同一个疯子般杀敌立功,保家卫国,视死如归,现在却有一丝丝退意,他不仅仅想守护国家,也同样想守护这个女子。 他的妻,阿珞。 短短五个字,甄汨珞哼了两声,抬头在他喉结上重重咬了一口。 得意洋洋地抬头炫耀,却对上一双饱含浴火的双眸,他眼中的爱意好像火焰似的,将人吸进去灼伤溺亡…… 飞羽早就在门外找了个地方蹲点,绝不会让外人靠近这个雅间,两个主子就算在里面那啥都不会有人听见动劲儿。 结果只听“砰”地一声巨响,飞羽一个激灵,心想不会吧不会吧,王爷王妃两个正经人,大白天真的在酒楼里就开始…… 秦临渊那焦急地嗓音传来:“来人!快点来人!” 飞羽一路小跑,立刻打开了门。 甄汨珞抱着一个痰盂将刚才吃下的东西尽数吐了出来,直到再也吐不出来,秦临渊亲自倒了一杯茶给她漱口。 两双眼睛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甄汨珞尴尬地抽了抽嘴角。 她和秦临渊同时说道: “王爷,我不是故意的……” “飞羽,快去请个大夫!” “阿渊!” “快去!” …… 飞羽一个溜烟从窗口跑了出去。 甄汨珞直觉就是不想跟秦临渊两个人共处一室。 她脸色涨红,眼中满是无辜。 方才两人情到浓时,只想接个吻,她本来很喜欢他身上那股药皂的香气,却不知为何,那一瞬间就泛起恶心,将人推开就开始吐,推得着急,也不知道撞坏没有。 “王爷,你忘了我就是大夫?” 秦临渊压根不吃这一套,用质疑地眼神瞅着她:“医者不自医,找个别的大夫一起看看。” 甄汨珞摸上了自己的脉搏。 砰!砰!砰! 不知道是不是心跳太过于剧烈,连带着她觉得手腕的脉搏都开始加快,嗯,明明很健康,怎么会突然作呕呢? 圆滑如珠、流利非常,有力而回旋,快速而不滞。 甄汨珞微微瞪大眼,瞳孔一缩,是她想得那样吗? 秦临渊就紧紧盯着她的表情,郑重又严肃,“你身体怎么了?” 甄汨珞却摇了摇头,死活不肯说出来,只能干巴巴道:“等飞羽请个大夫来。” 她感觉自己就是热锅上的蚂蚁,焦灼不已,身边还有一包盐,恨不得将她翻来覆去看个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飞羽扯着一个山羊胡颇有几分道骨仙风的老人家冲上雅间,那老头气喘吁吁,还嚷嚷着:“小公子,你慢点,老夫的腰……” “别介老大夫,你腰伤了我出钱给你治!” 打开雅间门,里面只有两个年轻公子,并没有老大夫所想的什么垂死病中惊坐起之人。 他寻思这俩公子个个面容红润,哪个都不像有病的啊? “大夫,快,给我主子瞧瞧。”飞羽将二百两银子拍在桌子上。 老大夫将信将疑地摸上脉搏,在三个人紧张而急切的目光中舔了舔干裂的嘴角。 “这位……公子还是夫人?” 这脉象是认真的吗? “大夫,有话直说。”甄汨珞眼睛亮的像天边的星星,急着听大夫附和的话。 娇软的女子嗓音。 大夫最后一丝怀疑退去,直接了当地说:“夫人,你这是有喜了,已经三个月了,你身子没问题,康健得很,不用吃安胎药,就是最近可能有点水土不服,切忌勿要劳累。” 有喜了? 秦临渊站在一旁,迷茫的眼中闪过一抹狐疑,随即脑中一空,好像被天降陨石给砸蒙了。 小别胜新婚,刚与爱妻团聚,又查出阿珞怀孕了? “已经三个月了?”甄汨珞重重地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她从来没有怀孕的迹象,根本没往那方面想过,三个月前王爷还在徐州跟她腻歪呢…… 前段时间,她自持武力与越国蛮夷械斗,想到这里,心底满是后怕。 “大夫,快拿上诊金,我送你回去。”飞羽很是有眼力见,将银票塞进大夫手中,又扯着人往外走。 “哎哎哎,你这小姑娘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