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华嬷嬷呢?比高嬷嬷老实这么多?你记得同样看紧一点,宫里来的都不可信。”她又吩咐。 飞羽面露肃然:“这是自然,华嬷嬷每日也随着高嬷嬷来请安,但是极少说话,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属下一打发人就走了,只有这个高嬷嬷死活都要留下来。” 甄汨珞没说什么,反正对方再怎么老实她也不信。 “跟府上的苏大夫说一声,以后飞花筑的膳食都让苏大夫检查一下。” 他医术再精湛,也难免会有错漏的时候,找个大夫一起看,双重保险。 飞羽应了。 翌日一早,甄汨珞坐在桌案前,就着咸香的腌制鸭蛋,喝了一小碗白粥,面前的水晶虾饺也吃了半笼,她的胃口一向好,吃完了便扶着肚子找了个阴凉的地方歇息。 渭阳侯夫人来了夷陵城,陆月儿时不时会过去看看,有时候还要和霍迎约着出去玩,忙得不亦乐乎,倒是没什么时间来她玩。 但还是隔三差五送上来各种小绣品,比如和红苕一起做的虎头帽之类的。 “喵!” 小橘子有好几日没见到女主人,兴奋地凑上来在她脚边打滚撒娇,甄汨珞狐疑地摸了摸猫头:“最近厨房没给它肉吃吗?” 飞羽嘴角一抽,有些不自在地说:“哪里不给它伙食了,您是没看它又长胖一圈,前面几天想往您卧房里钻,属下没让,这小没良心地转头就忘了主人,跑到大厨房的张厨娘那献殷勤去了。” 甄汨珞嘴角含笑,原来是这么回事。 “喵!”小橘子浑圆的大眼睛一望见底,清澈的眼神看向飞羽,好似有些不满有些委屈。 这个人类,怎么能这么说呢! 一下子给几人都逗笑了。 “王妃。”阿澄提着小裙子缓步走了进来,便看见这样一副其乐融融的情景。 “王妃,高嬷嬷领着会陵城那位大夫人过来了。”她的表情有些好笑,忍俊不禁地说:“薛大夫人好像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似的,又重回了从前的气焰,那模样好像张牙舞爪的胖猴子。” 正愁没事做,这不又有人把脸伸出来给打。 甄汨珞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地笑意:“将薛大夫人请进来吧。” 高嬷嬷生得瘦高个,一脸刻薄相,颧骨突出,而薛大夫人圆润,最近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脸色阴沉地吓人,微胖本是福相,愣是让她给摆出一副满脸横肉,凶恶可怖的样子。 那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算计的精光遮都遮不住。 高嬷嬷原地站定,等着薛大夫人开头,而薛大夫人同样等着她起个头,来个下马威。 她恶狠狠地想着,凌王妃是个能闹腾的,高嬷嬷再怎么也是宫中皇后身边的人,凌王妃再能闹,还能越过皇后去? 两人都等着对方开口,大眼对小眼,僵持在原地。 甄汨珞“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高嬷嬷深呼一口气:“王妃,您初次有孕,在徐州也没什么长辈照应着,薛夫人乃是先帝的堂兄宁王之女,也是您的长辈,您应该称其为小姑母,让薛夫人为您讲讲女子怀孕应该注意的事宜。” 那一副理所当然吩咐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这位是皇室命妇呢! 薛大夫人像是被打了鸡血,上前一步,下巴微扬鼻孔朝天,脸上挂着得意的表情,心想这不懂规矩蛮横无礼的凌王妃也有今天。 甄汨珞坐在原位,面不改色地端起茶盏,吹了吹水面上的浮沫,轻啜一口,露出满足的样子。 “凌王妃!”高嬷嬷为了在薛大夫人面前不被落了脸面,操着长辈的架子,一脸严肃的训斥道:“你有没有规矩?就算你怀着孩子,行不得大礼,见到县主也应该行个半礼才对!” 高嬷嬷说着话时嘴巴大张,恰逢一阵暖风吹过,吹落了院子中海棠花新长出来的嫩叶,那模样,有点孤单。 飞羽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高嬷嬷,您嘴不疼了吧?说话可还漏风?” 高嬷嬷脸色一变,下意识摸上那颗被打掉门牙的缺失位置,十分滑稽。 薛大夫人迟疑地看了看她,什么意思,不是说凌王妃有已经被皇后派来的人给驯服了吗? 甄汨珞忍俊不禁地轻咳两声,“薛大夫人,听说贵府府上的妾室有喜了吧?你不在家里管好自家的事情,怎么又开始不安生到别人府上指手画脚了?” 薛大夫人闻言脸色一变,由青到红。 一提这事简直就是触碰到了她的逆鳞。 薛伊那忘恩负义狗东西的外室胡娇娥有了孕,薛伊说什么都要将人纳进府中,她这次没闹,让人去鼓捣赵梦娘,谁知道赵梦娘那贱蹄子平时花招多,这次屁都放没放一个,还撺掇薛伊给胡娇娥一个良妾的位置。 自从胡娇娥入了府,那两人沆瀣一气来对付自己,前段时间她长子的一个妾室终于有了孕,又撞上胡娇娥那贱人,害得妾室流了产,胡娇娥愣说是对方陷害自己,薛伊回来二话没说,把那流了产的妾室赶出府中。 这一下她儿子也不干了,父子俩跟仇人似的在家里天天吵架,她甚至没顾得上弄掉胡娇娥的那个孩子,想尽办法稳固长子在府中的地位。 现在的薛家简直就是乱作一锅粥,甄汨珞挑眉看向她,有功夫给别人相看妾室,不管自家有多乱,这就是前车之鉴,人还是把自己过好了再多管闲事吧。 薛大夫人接收到她那个轻蔑的眼神,一股怒火涌上心头,“高嬷嬷还不知道吧?凌王妃好大的做派,竟然连本县主都打,本县主哪敢做她的小姑母呢?” “什么?”高嬷嬷瞪大眼睛,“这简直是大逆不道,有辱人伦纲常!本嬷嬷一定要写信给皇后娘娘申斥你!皇室容不得这般放肆无礼的儿媳!” 她以为皇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