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还给小世子吓哭了,也难怪王爷动这么大火气。 逐弈目光紧紧盯着面前那个收住马的男人,语气阴沉沉地:“王爷,有人差点跟咱们马车撞上,这才惊扰了小世子。” 策马的男子不是没听到婴儿哭声,他全程不以为意,甚至不准备搭理逐弈,只是看向身后。 这人生得一头枯黄的卷发,眼睛透着一股阴鸷之气,皮肤远比京城人士来的要黑,仔细看甚至有些异族的模样。 这是个越人。 那人用越国语言嘟哝了两句,他自以为声音很小,但是逐弈懂越语,耳目也清明,立刻回骂道:“在鲁国的地盘上这么嚣张,你们越国蛮子是没被打疼是吧?” 那人面色一变。 “晟王殿下!” 格申看向紧随其后的男子,干裂的唇瓣紧抿。 “格申使臣。”晟王打了声招呼,眼神落在逐弈身上,他总觉得此人像是在哪见过似的,目光露出一丝犹疑,“这位公子,本王身边这位是越国时辰,可否请公子及令主让我们先过?” 这是宫门外一条不起眼的小道,不足以两辆马车并行。 逐弈深深地瞧了那个叫格申的越国人,还没等开口,车帘已经被掀开,露出自己王爷那张冷漠带着一抹怒意的脸。 “二皇兄是把越国人当主子了是吧,在京城街道上公然横冲直撞。” 这话说得极为难听,半点面子都没给对方留,果然晟王表情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他就说在哪见过那个侍卫,原来是老五身边的人。 那车里面哭得孩子就只能是老五刚得的嫡长子了。 “五皇弟,不过是一场误会,吓哭了皇侄是本王不对,他日本王让王妃带上重礼去贵府给弟妹和皇侄赔罪,今日之事便罢了,本王与时辰还着急去一趟四夷馆。” 甄汨珞没出面,但攥着秦临渊袖子的手紧了紧,心中怒火同样不少。 什么晟王,奴颜媚骨的,上赶着给越国人当下人使唤,她拍着儿子的背,眼神暗沉。 那名叫格申的男子显然也没想到随随便便撞到一个人就位皇子,即便如此,他脸上也并无愧疚之色,反而皱着眉头似乎在等晟王替他解决。 “皇弟,给哥哥一个面子……” 秦临渊漠然看向他,眼底是说不清的情绪,只一眼便淡淡收回了视线,好似对方是什么脏东西似的。 在格申没反应过来之时,他一扬手上的马鞭,狠狠抽在格申的马匹眼睛上,那马又惊又痛,猛地撞在墙上,活生生将格申摔了下来。 马儿眼睛手上,就如同疯了一般,甚至一蹄子重重地踢在格申大腿上。 格申眼睛痛得猩红,止不住地哀嚎,用越国语言大骂起来。 晟王难以置信:“五皇弟!” 格申恼羞成怒,恶狠狠地瞪着面前这个俊美高挑的男子,似乎恨不得将其抽筋扒皮,无论是在越国还是在鲁国,他从来没有受过这等屈辱! 甄汨珞透过车帘看着对方捂着腿的惨样,心中出了一口恶气,冷声说道:“王爷,我们走吧。” 逐弈闻言,一抽马鞭,三匹马以绝尘之势狠狠擦过格申,险些没给他造成二次伤害。 人都走了,倒也不存在谁让路了。 格申操着一口越语愤怒地质问:“晟王殿下!他是谁?!你们是不想和谈了吗?!竟然如此对待使臣?!” 晟王脸色也很是难看,格申本就是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还有脸指责自己。 不过想到和谈,他还是咬牙忍辱道:“那是本王的五皇弟,凌王。” 格申一愣,表情一变,“哪个凌王?” “就是生擒法依则太子那个!” 格申瞬间闭嘴了,脸色又青又白,嘴巴嘟囔半晌都骂不出来一句。 “好了使臣,你不是还着急见贵国太子吗,快走吧。” 看他这副怂样子,晟王嘴上哄着,心中却不以为意。 回到国公府,小景曜还是在嘤嘤啜泣,眼眶哭得通红,小脸上都因为抹眼泪泛起了一层血丝。 给老太君心疼坏了,一口一个乖孙孙,想尽办法地哄着。 小孩子玩心大,忘性也大,没等老太君跟小景曜晚上一会,小家伙已经一心沉迷到玩具之中,乐不思蜀了。 终于哄着小家伙睡着,老太君这才说:“你们走了以后没多久,陆家的小姑娘来了,带上了不少东西,有给你的也有给曜哥儿的,最后没等到你们回来,陆家小姑娘就走了。” 甄汨珞一愣,随即笑道:“是陆三娘吧。” 在夷陵城两人还能旁若无人的一起玩,但是回到京城难免人多眼杂,渭阳侯身为皇帝信任的重臣,与各位皇子外戚府上基本没有什么瓜葛,若是陆家跟自己走得太近传到疑心病中的那一位耳中可不是什么好事。 老太君感慨:“那孩子出落得越发漂亮懂事了。” 甄汨珞也笑:“是呢,以前我还盼着能生个跟三娘那么乖的女儿,没想到最后是曜哥儿,奶奶不必操心回礼的事情,孙女会准备好的。” 老太君倒是没多问陆家的事情,瞪了她一眼:“曜哥儿虽然是男孩,却也乖巧可爱,你可不能偏心。” 她也就是打趣着开个玩笑,孩子都是娘的心头肉,哪有不心疼的。 小景曜只顾着自己玩,小手一个劲地扒拉皇帝赏赐的那枚玉佩,显然很稀罕的样子,甄汨珞打算等他玩腻了就收起来,御赐之物可不能随便玩,万一摔了让人抓到把柄可就不好了。 距离万寿节不足十日,京城上下一片祥和,喜气洋洋,连续连娘的天灾人祸,终于在今年的万寿节中,越国使臣会向鲁国进贡,算是一雪前耻。 王御史遇刺之事尚未解决,刑部与大理寺共办,至今为止也没把握什么关键性证据,仵作再怎么探,也不过能查出对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