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一刻,柴道煌已经醒来,他看向坐在自己身边正闭目养神的南吕,这时的南吕看不出与之前有何不同。 可对柴道煌来说,昨日种种在他心头难散,漫天的神光,将自己包裹着,仿若置身于一片清明之境,抬头所见皆是月光。 “既然醒了,就说说吧,那本卷宗究竟藏着什么秘密,你因此连命都不要!”南吕睁开眼,就发现正盯着自己看的柴道煌,一遍擦拭着泠月剑一遍问道。 柴道煌笑了笑,“还以为你救我,是舍不得我死,想不到竟是为了一本卷宗。”此时的他笑得如此落寞孤苦,或许秘密总有被戳穿的一天,而真相总会揭晓,只是对他来说,如今一切风平浪静才是最重要的,至于那卷宗藏着什么,早就没什么关系了,难道不是么? “我再问你一次,那本卷宗究竟藏着什么秘密!”南吕的态度很强硬,她坚信这世间恐怕只有柴道煌知晓其中的一切,但她也知道,他是不会说出实情。 “怎么?我若不说,神君难道还想再杀我一次不成?”他继续笑,充满挑衅。 南吕收好剑,不再多言,她自然不会再杀他,这泠月的剑伤只有上古琉璃玉才能医治,此法毕竟是要唤出自己的真灵,虽不至于伤及神体,但多少是会损耗些修为,若是要再救他一次,恐怕自己也要躺上数月之久。 突然南吕转过头来,冲柴道煌笑道,“别以为你不开口,本神君就无计可施!”说完便离开了香火琳宫,只剩下发愣的柴道煌。 这是他记忆中南吕第一次笑,不得不说笑起来真的很美,只是这一笑,让柴道煌打了个寒颤,更是心生恐慌。 一个从来都没笑过的神,像撞邪了一样冲自己笑,柴道煌只觉后背发凉,他裹紧被子,看着南吕离开的背影愣了很久很久。 而南吕刚从香火琳宫出来,就遇到了文昌星君,这文昌星君一路风尘仆仆满脸忧愁,可见到南吕仍是行了礼,就想急匆匆离开,不料却被南吕叫住,“文昌星君这么匆忙,可是处出什么事了?” 他眼神闪烁,不敢看南吕,支支吾吾地说,“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今日我奉帝尊之命下凡一趟。” 既是奉命下凡又何须如此匆忙慌张,南吕点了点头,“既如此,你便去吧!” 文昌应了声“是”就匆忙前往神域之门。 父帝定是有急事才会传唤,虽心有不解,但南吕心中也明白,父帝应是秘传,能传唤文昌星君无疑就是篡改命簿或者修改卷宗。想到卷宗,南吕若有所思,但当下她还有一件要事要处理,此事恐怕得初阳一起才能完成。 今日的昭华殿就只有几个值班的小神婢在清扫,殿内的扶桑树跟前几日相比总觉得干枯了些,不似昔日那般繁硕。 那几名小神婢见到南吕似乎很惊讶。 “太阳神君不在殿内么?”若是初阳在,这昭华殿的太阳神力自然不会这般柔和,从她出香火琳宫就能感受到,如今到了昭华殿这种感觉更是强烈,唯一的解释就是要么初阳不在殿中,要么就是初阳重病。 那几名神婢如文昌一样眼神闪烁,躲躲藏藏,几个人吓得跪在地上不敢吱声。 南吕清冷的目光横扫而过,严令呵责道,“说不说?谁敢知情不报,削去神籍,丢下阴司,沦入畜生道。”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众人都知这居于上清月府的太阴神君是个非常严厉狠绝的主,没有人能从她的泠月剑中存活,且掌管着阴司,就连帝尊都要给她几分脸色,这几名神婢吓得瑟瑟发抖,她们对于仙凡两界来说是神,可对于神界而言却轻如浮萍,微小如斯,是最下等的婢女而言。 “回禀太阴神君,太阳神君一早就被帝尊传了去,到现在还没回来,我等只是几名婢女,其他的并不知情!” 南吕面色虽是淡然,可神色凝重了不少,父帝一夕之间传唤了初阳跟文昌,这在神界可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南吕并没有为难那几个小神婢,而是独自去了神域之门,此处是神界的入口,有层层神将把守,若无神谕不论是哪一界都没办法进入,而在神域之门旁就是无妄树,也就是南吕跟初阳小时候经常来的地方。 此时南吕满怀心事在无妄树下喝着闷酒,神色凝重目光深邃,没人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与此同时一阵骚动引起了她的注意,只见有一名小神婢想逃离神界,正被守卫神将所擒,那小神婢哭得梨花带雨一个劲的求饶,“神将大哥,求求你们放过我,我只是不想死,我可以永远不入神籍,只求你们让我下界去吧!” “你身为神界的女婢,竟敢私逃,这可是死罪,你还不束手就擒,随我一同回去,说不定太阴神君还能饶你一命。”守卫神将手持站斧,但他并没有要出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