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吕静静的看着乱作一团的阎罗殿,实在无聊得紧,看到阎罗殿内还藏有上好的佳酿,忍不住拿了坛喝了起来。
虽然也喝过不少好酒,但这酒的味道还很特别,有些酸辣,初入口时酸涩,没多久喉咙火辣辣的,连胃海处都有些轻微痛感。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酒的配料很是珍贵。
“你这小鬼,这可是帝尊千前年赏给我们二殿的,你怎么能偷喝?”有一判官见状,眼睛瞪得像铜铃,这女子实在是嚣张,要知道这坛酒名叫“上峰”,已经有上千年了,二殿自己都舍不得喝,四殿还磨过几次,二殿一口都不给。
可……这丫头竟然给他喝光了?
“渴了!”淡淡的两个字声音不轻不重,却足以让在场的人都听得很清楚。
二殿此时心思也不在这酒上面,再者这都喝光了,追究责任也毫无意义,反而一心扑在稽核批票,因为他们知道若是此事泄露,依照太阴神君那刚正不阿的性子,这十个殿的阎罗均会被问责,而最重要的责罚莫过于星罚。
星罚虽不会要了他们的性命,却落个终身的疤痕,且这些疤痕每隔百年就会溃烂一次,痛感宛如剔骨剜心。
涂红艳两次死亡时间隔得比较远,第一次都在七百年前,而第二次则在半个月前,第一次隔得比较久,那么就从最近的开始。
有了方向后,几个判官休息片刻又开始工作了,经核查最近的死亡时间没有任何纰漏。
如此,就只能从第一次死亡时间去追溯了。
七百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估计只能从照世镜看看能不能查到一点蛛丝马迹了。
这照世镜能照古预今,但需十个殿的阎罗一同开启,同时所窥探的天机不可泄露半点。
屏退一众人后,殿中就只剩下南吕以及十个阎罗再加十个判官。
十个阎罗分别用自己的本命法器开启了照世镜,镜子折射出斑驳星光,每一束星光从镜中滑过,唯美又烂漫。
除了星光外再无其他。
这也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首殿冷静下来,随后与其他几殿商量决定不从南吕身上找原因,而是从死了两次的涂红艳身上。
果然,从涂红艳着手才弄清事情的原委。
原来七百年前南吕与柴道煌曾因怜奴的事来阴司时,手中拿着竟是七百年后涂红艳的批票。
而七百年后,南吕又阴差阳错成了涂大娘认的干女儿,而涂红艳也因着这渊源才十几岁就即世了。
一开始南吕遇到涂大娘只觉这妇人很和善,对自己还不错,又看她那般思念自己的女儿,于是这才让她认自己做了干女儿。
却不曾想,渊源竟是这般,如果当时南吕没有随意捏造了张批票,或许七百年后的涂红艳会活得好好的。
看到照世镜里呈现的一切,南吕若有所思,很多疑惑的问题好像得到了答案。
当然南吕的身份也昭然若揭!
猜测出南吕的真实身份,阎罗与判官都对南吕客客气气的,甚至还准备了一桌子好酒好菜款待。
“神君,没曾想您老人家会大驾光临实地考察,都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不懂事,还请见谅!”三殿跟四殿一个劲儿给南吕夹菜倒酒。
其实南吕知道自己并非凡人,但从没想过自己就是神界的太阴神君,也就是人们口中的“月神”,虽不知这身份是真是假,但眼下这身份倒是好用得很。
自然几个阎罗一口一句神君,南吕也不客气的吃了一顿,这些日子在涂大娘家吃的都是些粗茶淡饭,有时候只能吃点野菜粥凑合着,更别说有这么多丰富的菜肴。
几坛子酒下肚,吃了不少米饭跟菜,同时还吃了不少点心,这才有饱腹之感。
“一殿,我有事想问下你。”南吕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喝了不少酒后,略显红晕,乍看有点俏皮。
“神君有事尽管吩咐!”二殿躬身道,不敢抬起身子。
“无需紧张,我是想问涂红艳死后投身何处?”这涂红艳说到底也是因她数百年的疏漏而亡,若是知道她投身何处,说不定日后涂大娘与她还能见上一面。
二殿有些疑惑,这等小事压根就用不着来问他们,昔日的神君只需动动手指,便能掐算出一切,当然有疑惑也只能憋在心里,万一这又是神君的考验呢?
二殿收起那份小心思,回得毕恭毕敬,“涂红艳一生积德行善,做过不少好事,在那场洪灾中又舍生忘死不顾自身安危救了不少村民,念其功勋,这一世投身于隘口村王村长家,虽不能大富大贵,倒也衣食无忧,快乐一生!”
“嗯!”南吕点了点头,如此甚好,最起码自己也算对涂大娘有个交代。
这阎罗难得见到自己的顶头上司,就多留了南吕两日。
只是这两日,涂大娘家都快炸开锅了,成日有人吵个不停。
原来涂大娘给南吕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