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妖接话说:“听说是天人之姿,那滋味是妙得很哩!但我也一次都没见过,更别说试一试了,怪就怪前来瞧稀罕的人太多了,队伍也排的太长了,那乌泱泱的一大片啊,个顶个的热情奔放,我就是钻破了脑袋,也根本就挤不进去啊!”
“这么多人慕名而来,都想一瞻风采,我也就是跟着凑个热闹,想看看神仙到底是长什么样的,怎么吃肉不带我,挨打总是我啊!”
“别说丧气话这位小兄弟,你看看我,这已经是我被追杀的第三十八次了,但是我还没有气馁,下一次我还要上,我就不信这个邪了,老娘迟早有一天能成功绑到程锦衣,到时候绝不吃独食,一定把人拿出来给大伙儿分享!兄弟们,我仗义吧!”
“所以睡了他到底有什么好处嘛?”
“那可是天界的二太子,平时多少人踮着脚都够不着的二太子啊,好不容易入一次世,机会难得啊。要是能与他巫山一度,哪怕不能有益修为,光是吹嘘也够吹一辈子了。”
“所以这么多年,到底是谁在绑架他啊?”
“所以这么多年,到底是谁在睡他啊?”
谁绑的不知道,但是挨打的肯定不少。
无量山门徒们暴喝一声:“妖孽,休得口出狂言,污蔑我无量山弟子的清白!”
妖精们‘嗷’地一声哀嚎,四散而去。无量山门徒们在后面穷追不舍,瞬间就掠过了苏缘和玄霜的藏身之处。
两人现了身,伸手挥了挥眼前的一片乌烟瘴气,玄霜呛咳了两声,说:“程锦衣天赋异禀,在无量山新一代的弟子之中属于是定海神针一样的人物,所谓天之骄子,盖世英雄,长得帅,性格好,本事大,知名度还高,这辈子又恰好是个修道者,与这样一个职业相关,身上多多少少总带着点神秘色彩,便惹来许多的人心存妄念,都想与他成亲,缔结良缘。毕竟能和这样的一个谪仙人搞上对象总有种禁忌之恋的刺激感,所以啊,因为这种种的原因,他在妖精界就很抢手,基本上就长期处于被三天一小绑五天一大绑这样一种情况,你别看他年纪轻轻,长得跟个生瓜蛋子似的,其实感情史可丰富了,见过的风浪可不小呢!每天除了吃饭睡觉打坐修行,天天被变着花样的锁这儿押那儿的,不是在拜堂,就是被抢亲,这日抛新郎官当的也没谁了……这不,前几日他又被人给绑架了,至今下落不明,无量山的这帮门徒才会这么崩溃。”
玄霜说:“你来得迟,是没亲眼见过啊,那群奇葩只管自己乐呵了,光用一些没轻没重的手段,全往他一个人身上使唤,得亏程锦衣的底子好,否则,这五花八门的妖精,怪诞百出的才艺,叫他一天遇八次暗器,中六次毒,遭三次棒槌,还有人用钉耙去砸他,这明里暗里整的是流水作业,打的是车轮战啊,根本防不胜防的,要换一个人,不迟早给它们玩死?”
苏缘的眼角抽了抽,“他能活这么久还挺不容易。”
玄霜叹了口气说:“唉,美色误人啊,美色误人。”顿了一顿又问,“可是,人间这么大,我们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找到程锦衣呢?”
苏缘从怀里掏出勾玉,洋洋得意的在手中抛了抛:“看它的呗。”
勾玉本就是文胥的贴身之物,跟随它的指引,要找到转世为人程锦衣的去向,并不多难。
这一次,绑架程锦衣的是一只魅妖,由山林中枉死之人的怨气所化,受前尘往事所影响,总有一种近乎于病态般报复人间,嗜血成性的恶意。但长相极为美艳,软玉肌体,凹凸有致,说一句人间尤物也不为过,否则也勾引不到人。
她招一招手,便召唤出了一群蛛妖,这些人首蛛身的家伙们个头虽不大,行动却非常敏捷,抬着失去意识的程锦衣迅速跑去了一间山中茅屋,那应该曾是山中猎户临时搭建起用来歇脚的地方,但年久日深,现在已经沦陷成为妖精们的营地。
魅妖最善幻术,生性多疑,尤为警惕,先是在茅屋门口布下禁制,又原地解决了几个妄想分上一杯羹的类似于黄鼠狼野狗之类的小妖精,才进屋去查收战利品。
程锦衣正靠在角落里,低垂着头,散落的头发半遮脸颊,似乎还没有清醒。
魅妖莲步婀娜,扭着柔软的腰肢朝角落那人走了过去,声音十分婉转:“程锦衣,你就是程锦衣?”
这到底是个人物啊,年纪轻轻的却没享过一天的福,常年间多灾多难,大起大落,一波三折,前半辈子就像个皮球一样被到处踢来踢去,过的非常的一言难尽。
苏缘和玄霜趴在窗口,也眼巴巴去看。
魅妖半蹲下去,迫不及待的勾开了他鬓边的发,兴奋地指尖都在发抖。如此一个拨开云雾见月明,万众瞩目的时刻,却露出一张可以称得上是歪瓜裂枣的脸,丑的简直让人眼前一黑。
‘噫——!!!’魅妖和苏缘同时惊呼出声。
魅妖更是夸张,直接一脸嫌弃的将人推了出去,竟直接在墙上砸出了一个人形,又滑落在地上摔出‘砰’地一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