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挥:“可以,你卜算吧。”
梁依跟西校官要了一个他常用的物品,他的佩刀,然后掏出三枚龟甲,将龟甲放到佩刀旁边。前两日占卜,龟甲一接触到物品,就会自发转动,可现在却毫无动静。
“?”梁依微微皱起眉头,这是什么情况?她没遇到过啊?她也懵了。
“西校官可否换个物品?”梁依问道。
西校官又换了个随身带的玉佩,可是龟甲放在旁边后仍旧毫无动静。
一阵沉默后,梁依收起龟甲,道歉道:“这种情况,我也没有遇到过,实在抱歉。”
轩启拿起玉佩递给西校官:“你看,龟甲都没有反应,你就别想着什么时候能换上官,死心塌地的跟我干吧。”
西校官顿时觉得天意弄人,人生一眼望去,一片漆黑。
西校官掏出十枚珍贝,递给梁依:“有劳梁姑娘为我占卜。”
梁依摇摇头:“我并没有为你占卜,不能收你的珍贝。”说到这里,梁依站起身,她心里有点乱。
前世,她虽然知道自己的阿娘是巫女,但却并未接触占卜这些事。重生后,以为自己有着巫族血脉,又替人成功占卜了两次,自以为占卜就是如此,实在没预料到这种情况。
西校官还要再递那十枚珍贝,轩启却说道:“你先收起来吧。”
看到西校官将珍贝收起来后,轩启问他:“老姜呢?躲哪去了?”
“启大人,”换好一身正装的姜尉官从楼上下来:“躲?笑话,我怎么会躲?”
姜尉官走到梁依面前,招呼道:“梁姑娘,在下防城军姜尉官。”
西校官在一旁笑道:“老姜,你说话还算数吗?”
姜尉官居然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梁依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呆愣地站着。这位姜尉官居然是走进聆音阁,与盼夫人见面的那名男子!
虽然他换了衣服,但梁依仍一眼认出了他。还有,听他们说话的语气,感情很好,为什么前世梁依对他毫无印象?
梁依愣了一瞬,才说道:“见过姜尉官。”
小七将马牵到马厩,给马加好草料,拍了拍马脖子:“乖乖吃草,我去找个梳子,给你梳毛。”说着,一溜烟地向传令屋跑去。
梳子是得找,可启大人带回来的人,他也得跑去看一眼。
“启大人,”小七跑进屋里,屋里的气氛却有点奇怪,有点过于安静。
“什么事?”轩启问道。
“我来拿梳子,给马梳梳毛。”小七一边说,一边偷偷看了梁依一眼,连忙扭回头,觉得耳朵有点热,这姑娘长得真好看。
“启大人,实在抱歉,我今天无法为你们占卜了。”梁依站起身,抱歉地说道。
小七心下有点可惜,这就要走了?
“何不在这吃午饭,下午我送你去乐坊?”轩启说道。
“多谢,不过我还有点事,得先回家一趟。”梁依说道。
“好吧,我送你回家。”
嗯,我还没给马儿梳毛呢,马儿又得干活了?小七拿着梳子想道。
梁依跟邻居家借了数根竹竿,用斧子砍成一样长,然后又用麻绳绑扎起来,这样,鸡窝的栅栏就做好了。虽然顶盖还没做好,但总算能将两只鸡给关起来。
梁依立好栅栏后,解开绑在鸡腿上的棉绳,将两只鸡扔进栅栏围起来的鸡窝里。
两只鸡被扔进新窝里,丝毫不慌,十分淡定地迈着步子,时不时地啄下地面。
忙完后,梁依走进屋里,拿出阿爹每日喝酒用的酒盅,又拿出三片龟甲。这三片龟甲是阿娘留给她的,据说是阿娘从虚国带来的。
梁依定了定神,将龟甲放到酒盅旁,心中虔诚地卜问:阿爹何时能醒来?
龟甲毫无动静。
这结果倒也并不意外。梁依打起精神,慢慢思索。
她原本唯一挣钱的办法,就是给人占卜,现在占卜不了,既无法还乐坊的欠债,也无银钱救治阿爹。她该怎么办?
梁依想到这里,都想心一横,进乐坊学舞剑算了,既不用还欠债,还能赚钱。再说,自己前世苦练舞剑数年,现在再学舞剑的话,肯定十分轻松。
梁依想到这里,越想越有理,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自讨苦吃。突然,虚空中,一双目光冰冷、锋利的眼睛盯住她,唇色稍浅的薄唇张开,说出令人绝望的话:“出身卑贱之人也配吗?”
紧接着又变换成阿爹的声音:“你就是贱种!你跟你娘一样,都是贱种!”
不!梁依一下子站起来,你们全是放屁!轩炎,你身为轩王,百姓却更拥护我!梁许,你卖了自己的女儿,换钱买酒喝!你们两个王八蛋,凭什么这么说我!
梁依只觉得头疼欲裂,眼前景象摇摇晃晃,忽然听到耳边传来“咕咕”声,一只母鸡扑扇着翅膀,飞到了小桌上,啄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