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上官?
姜峰回望向浓浓夜色中,夜色黑且浓,让人看不见前路。
夜色中,月儿挂在正空。轩启受了伤,最终床还是给他睡,梁依睡长几。
夜色已深,轩启还未睡,坐着调息,不久他苍白的脸色好看了不少,他睁开眼睛,看到梁依已经在长几上睡着。此时已是初冬时节,到了夜里更是冷,而梁依居然没盖任何被子!
轩启连忙起身,拿了床被子,给梁依盖上。
梁依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轩启皱了皱眉,梁依的皮肤白皙,但是玉白的,而现在她的皮肤泛着一股死白。
“梁姑娘?”轩启出声喊道。
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轩启不知道是不是烛火昏暗,他觉得梁依的黑眼珠大得不自然。
“盖上被子,不然冻着了。”轩启说道。
那双眼睛眨了眨,然后又闭上了。
轩启担心梁依受了凉,会发热,伸手摸了下梁依的额头,冰凉的体温冰得他的手激灵了一下。轩启慢慢地缩回手:
神罚者,不知冷热,不知痛苦与欢乐。
年幼时,在王室书房角落里翻出来的一本书上读到这句话,当时还是小孩的他嘲笑道:“这不就是活死人吗?”随即将这本名为《虚国记》的书塞了回去。
轩启忍不住想起年幼时看过的这句话,他心里涌起担忧与害怕,看了又睡着的梁依一会,才起身回到床上。
刘管家心眼比不上自家公子,胜在忠心,公子交待的事情立刻安排了下去。
良盏和金离穿上锦衣,戴上玉冠,去到孟城的乐坊,听着琴音,对琴女吹牛,吹嘘家财万贯,要买断孟城所有的粮食,等来年粮价一涨,再一卖,绝对大赚一笔。
琴女们又将这话说给其他的贵人们听,一来二去,贵人们的心里开始活动。
梁依都听到这话了。她和轩启在庄园里可以随便走动,不到两三日,梁依就与庄园里的良盏和金离混熟了。
“趁着现在粮价还没长,你们庄园也多买点吧。”梁依建议道。
金离为人比良盏谨慎,只是说道:“这不是我们操心的事,刘管家说了算。”
良盏说道:“我看刘管家是糊涂了,他不光不多买粮食,反而打算把庄园里的存粮都卖了!”
“谁说我糊涂了?”伴随着一道没好气的声音,刘管家走进正堂,对良盏和金离说道:“没事干就去乐坊呆着,听听外面的情况,公子又不心疼铜钱!”
良盏是个武痴,金离为人低调,他俩在乐坊挥金如土,软玉温香时,装得挺累,听到刘管家这话,脸都垮了下来,叹了口气,去换前去乐坊的那身行头了。
梁依倒了杯水,端给刘管家:“刘管家,你喝水。”
刘管家连忙接了过来。他知道轩启是轩国的王子,轩启和梁依是夫妻,在他看来,梁依也是一位贵夫人。
“梁夫人,不敢劳动你。”刘管家说道。
梁依却一时没想到这些,只是笑了笑,问道:“刘管家,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庄园?”
刘管家正支支吾吾不说话,轩启跨进门来。
他身上的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这几日,他每日都等梁依睡着后,起身查看。有的时候梁依睡得早,这时候她就脸色正常,也会因为冷,拉过被子盖上。
轩启看到时,还心下稍宽,坐在梁依身旁,打算再看一会。
不知过了多久,困意袭来,他抬头看了眼窗外,已是子夜时分,月亮已经升到中天,轩启准备再看一眼梁依,就去睡觉。他转过头,目光一落在梁依脸上,心里顿时一凉,刚刚还玉白的脸蛋突然间泛着死气,梁依刚刚因为冷而裹紧的被子,也滑落到地上。
轩启发现梁依的异常跟月亮有关,月亮一走到正空,梁依就会这样。虽然白天的梁依毫无异常,但轩启心中仍旧十分不安,他打算好好查查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