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的物件样样精贵,三扇镶象牙雕刻屏风尤其奢华,长案上焚烧着进贡的沉香...... 萧默亲手去接官袍时忽然想起,“御史夫人进兽园了?”那个连头发的一丝不苟的女人,他忽然来了兴致,“去!将夫人请来替我更衣。” “是!” 郁阙彻夜未眠,由人领着经过兽园与萧府之间的那道拱门,萧默这等奸臣,坏事做多了怕被人暗杀,一路上层层关口,至少经过了一百多名守卫。 她迫不及待想要见萧默。 待郁阙跨入绿水苑,绕过内室的象牙屏风,见到的却是身着寝袍并未束冠的萧默,不成个体统! 即使是沈彦,也很少在她面前这般无状,她转身要走。 “夫人要去何处啊?”萧默笑着问道。 “请萧大人穿好衣服,我们再说话。”郁阙立在屏风之后,羞恼不止。 “叫你过来,正是伺候本官更衣的。” 男人的语气漫不经心,浑然透着上位者的高傲,“夫人忘了,你如今已经不是御史夫人,而是本官府中的妾了?” “你要......习惯本官的身体。” 萧默:“今日要将你父亲那案子的口供送进宫给皇帝过目,若夫人还想令尊入刑部大牢,那便继续耽误下去吧。” 她正是要质问他此事! 郁阙收敛心神,转身跨入屏风,与萧默对峙,“可是你设计我父亲私藏贡酒?买通我父亲的挚友,刑部于侍郎教唆他偷盗贡酒,而后又私下命人在宫宴上换上劣等酒,陷害我父亲?!” 萧默静静地与她对视着。 “夫人知道了?那更有意思了。” “你很聪慧,这么快就想明白了,是又如何?”他的眼神比他的言辞更张狂,“本官先叫于侍郎教唆你父亲偷酒,可你父亲胆子太小了,本官只能又吩咐李国舅送贡酒给你父亲,这才抓住了他的把柄。” 好,很好,他承认了。 “我要去吏部告你一状。”郁阙心中的怒意,不可抑制地蔓延开来。 只手遮天,没有王法! “夫人只想得到吏部么?”萧默漂亮的脸上满是戏谑,一口一个夫人,声声折辱她,“你可以去刑部告,去大理寺告,甚至去御前告,随便夫人去哪里告,萧某恭候夫人。” 他年纪轻轻已是内阁权相,手下还掌管着大理寺,刑部的诸多官员也对他马首是瞻,皇帝对他比太子与宁王更宠爱。 这话是明晃晃地告诉郁阙,他只手遮天,即使她现在知道真相,也拿他无可奈何。 “夫人,还是乖乖给本官更衣如何?” “下作的奸臣!” 再好脾气的人也到了怒不可遏的地步,二十年的教养也控制不住她内心内这个男人的憎恶,简直卑鄙无耻!!她挥手甩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声音响彻内室。 一瞬间,男人如猫一般的琉璃眼眸骤然暗沉,隐隐气势张扬开来,过分漂亮的脸上,愠怒一闪而过,犹如猛兽捕猎瞬间的冷血。 只是这个瞬间过后,他眉宇舒展,又春风化雨。 “不错,本官确实是下作的奸臣。”妖冶容颜翻起一丝痞气,带着不可一世的孤傲,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一袭素袍的女人,近在咫尺,声如耳语,丝丝入扣,“可惜夫人再高贵,还不是要与我这等奸臣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