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好将军不在府里,你便在我这里多玩一阵,你我母女好好说说话如何?” 田簌和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咬着唇,看了娘亲一眼,欲言又止。 娘亲问:“可是不妥?” 田簌和扣着手指,低下头,声音一下子低落下去:“爹死了。” 简短三个字,令室内好不容易暖起来几分的气氛,一下子如坠冰窖。 许是心生怜惜,娘亲一下子把她抱进怀里,方才还如隔着天堑的两个人,紧紧依偎在一起。 娘亲拍着她的背,一下一下地安抚,“他……怎么死的?” 田簌和憋住眼泪,她怕把娘这么金贵的衣服弄脏了,断断续续哽咽:“给隔壁的王二作保,王二还不上钱跑路,爹就被打了,没治好。” 喉咙里干涩发痛,这一段话,她说得很艰难。 君子兰稚声稚气说:“新来的好可怜啊。” 田簌和擦掉眼泪,摇头,“都过去了。” 娘亲叹息出一口绵长的气,在空中形成一团白雾,模糊了田簌和的视线,门外隐约可以看见,有一道红色的身影正提着裙摆跨过门槛,看着只比自己小一两岁。 红衣姑娘喊:“娘亲——” 环抱陡然离去,温暖骤然冷却。 娘亲推开田簌和,起身接住飞奔而来的姑娘,笑意盈盈地喊:“囡囡,这么大了怎么还不稳重些?” 那一个动作,田簌和险些没有站稳。 她看着娘亲熟稔地给红衣姑娘擦脸,流转着她挤不进去的其乐融融,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涩。 与陌生人才有的天堑,一下子横亘在她和娘亲之间。 红衣姑娘和娘亲撒娇说了好些话,突然发现了她,上下打量一番后问娘亲:“她是谁啊,是新来的下人?” “看,我差点给忘了。” 娘亲没有因为红衣姑娘的话生气,用一种异常温柔的语气哄道:“乖囡囡,她是你姐姐。” 盛月斋蹙眉,“姐姐?表姐还是堂姐?” “这是我跟你提过的亲姐姐,你是从我肚子出来的,姐姐也是,是最亲的那一种姐姐。” 盛月斋的脸垮了下来,不太高兴道:“哦原来是她啊,我不想要姐姐,娘亲。” 田簌和抓紧袖子,绷紧后背,因为这句话忐忑不安。 娘亲宽慰:“簌和,她跟你还不熟,慢慢相处就好了,你不要介意。” 田簌和连连摆手,“没事没事。”一低头,盛月斋扯住她的衣摆一角,对娘亲说:“我可以和姐姐去玩吗?” 娘亲摸摸的盛月斋的头,喜闻乐见:“好啊。”随后接下田簌和的包袱,示意快去。 田簌和被妹妹拉着走,一出院子,妹妹就甩开手,动作有些突然,她正敏感地觉得不对,又见妹妹走在前头,面无异色说:“我有好多好多宝贝,带你去看看。” 田簌和暗忖,或许京城小姑娘的交友方式就是带人去看自己的宝贝。 一路上,盛月斋叽叽喳喳说个没停。 “这里面是娘亲给我养的孔雀,那里的鱼塘是爹爹叫人给我修的,还有一只进贡的波斯猫,是皇帝送给我的,那只猫有八个人伺候,都是我的及笄礼。” 这些都跟田簌和很遥远,闲来听听倒也挺开眼吗,她配合地“哦”了几声。 盛月斋试探道:“你父亲会不会给你送生辰礼?” 田簌和摇头,“没有。”她和爹生活在深山,日子清苦平淡,常常不知岁月。 盛月斋颇为得意道:“除了这些,我还有。” 一盏茶的公府,盛月斋的院子到了。 她让田簌和跟上,进到闺房,从层层帷帐的床头抱出一个文竹嵌玻璃玉石石榴式盒,把东西倒出来如数家珍。 “玛瑙、翡翠、羊脂玉……姐姐,你选一个吧,我送你。” 田簌和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不要,这些都是你的东西,我不能要。” “我说送你就送你,你喜不喜欢这个夜明珠?” 田簌和没吭声。 “这个呢?” “这个?” 田簌和都摇头。 月斋姑娘圆润的指头一一划过,落在一锭墨上,“要不徽墨?别看这小小的一块,就价值一锭金。” 田簌和一听徽墨这么珍贵,越发把头摇成拨浪鼓。 盛月斋见此,音量拔高了些:“难道姐姐你都瞧不上?” 田簌和住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