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嘘寒问暖。 恰好罗馥衣看过来,她忙乖巧喊:“娘亲。” “嗯。” 罗馥衣淡淡扫她一眼,自行走了。 娘亲头一次用这么冷淡的反应回应她。 “娘生气了?” 女使回话:“夫人一向疼姑娘,怎么会?” 不。 盛月斋确定娘是生气了。 她没有替那姓田的说话,娘亲便为了那姓田的,责怪她。 盛月斋手掌用力,掐紧手炉,牙根劲劲儿咬着。 约莫在院子里站了一盏茶的时间,她转头快步钻进老夫人的屋子,泪水涌上眼眶。 “祖母……” 老夫人刚进了被窝,孙女就一头扎进怀里,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心疼问:“这是谁欺负你了?” 盛月斋仰头告状:“还不是那个拖油瓶!” 老夫人诧异:“她?她还能欺负你?” 盛月斋瘪嘴道:“反正就是欺负了,祖母要替我做主。” 老夫人虽然对罗氏百般挑剔不喜,对她诞下的一双儿女却是宠爱不已。 大的便是盛月斋,从小跟在自己身边,小的是个皮猴子,跟他爹在边关历练着。 到底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盛月斋什么性子她自然知道,今日见到的那个又是什么性子,她也约莫看得出几分,要说盛月斋被那个拖油瓶欺负,不信。 左右一想,八成是盛月斋看不惯人家,理由嘛,自然是出在罗氏身上。 思及此,老夫人拉下脸道:“罗氏到底是如何给你当娘的?竟让你这般难过。” 听祖母又对娘亲生出不满,盛月斋心虚补救:“娘以前对我很好的,就是那个狗屁姐姐来了以后,娘就变心了。祖母,要怪就怪那找上门来的拖油瓶,您帮我把她赶走吧。” 老夫人听盛月斋这话似乎已经有了主意,“赶走,你想怎么赶?” 盛月斋也不哭了,坐正了身子,有些迟疑提议: “我不是要进宫嘛,虽然娘亲找了一个替我的,但咱们将军府终归顶着欺君的隐患。但若是让那个拖油瓶去就不一样了,她也是娘亲的女儿,勉强也算半个爹娘的孩子,就算退一万步被皇帝发现了,也是说得通的。” 老夫人微昂下巴,“你想让她替你?” 盛月斋点头。 老夫人明白了,这哪里是把人赶走,这是推人送死。 她之所以赶回来,便是因为圣旨这件事,罗氏也是胆大,竟然敢做那李代桃僵之事。 哼,门第低了想事情果然是简单。 不过…… 用外面买来的女子代替盛月斋,确实万万不可为,但若是用罗氏另一个女儿,那就算不上欺君。 罗氏所生,将军视若己出。 年龄上来说,那孩子也更合适。 盛月斋见祖母迟迟不说话,心里也打起了鼓,是不是自己的意图太过明显了…… “祖母若是觉得不好,就当我没说。” 老夫人一把抱住盛月斋,宠溺道:“我们月斋长大了,懂得为自己筹谋,到底是祖母教出来的,比你那个娘强多了。” 盛月斋喜出望外:“祖母觉得可?” 老夫人缓缓阖动眼皮,“可。此事,祖母替你做主了。” 与此同时,深宫之中发生了一桩不得了的大事。 松树耐寒,好养活。 陛下床头那盆根本没有吩咐专人照看,但能进入寝殿的宫人谁不是把它高高供起,碰也不敢碰一下。 然而此刻,曾经苍翠欲滴的针叶发黄脱落,只留下光秃干瘪的枝干。 这盆小针松死了。 徐安得了禀报立刻赶来,看着这一地狼藉的松叶痛心疾首。 “谁干的?” 宫人尽数摆手撇清干净。 “徐公公,不是我。” “也不是我啊徐公公。” “好哇,敢在老子眼皮低下动土。” 没有专人照看,陛下追责起来徐安首当其冲。 徐安气笑了,这些人哪个不是受他的提拔和庇护,才能有头有脸地在陛下跟前做事。 如今居然算计到他头上来了。 怎么,想踩着他往上爬? 查,必须查出来! 只是再怎么查也需要时间,看天色,陛下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