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五皇子死亡,皇帝忽然让风头无两的太子回东宫休养一阵子,并将选太子妃的事情提上了日程。
嘉乾帝要办女子学堂他的事情当晚吓醒了无数的官员,满京城都是睡不着的人。
最开始推行的时候,各处的官员不约而同都开始给隋霜使绊子,他们在试图通过多种方式拖慢隋霜的进度。
这件事情一定不能过成功!这是所有人心里的想法。
让女子上学,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自古以来,女子不过是依附于家族,依附于丈夫的物件,倘若真的让这些女人出来了。
那么孩子谁带,家事谁管,怕不是要反了天了。
皇帝这样做的原因官员们大体都能够猜到,毕竟自己还没有死呢,儿子一家独大对于帝王来说绝对算不上是好事情。
起先的时候,也有人不信邪,写了奏折上表皇帝请求皇帝收回成命。
然而,嘉乾帝面上不显,却是找了别的事情直接罢免了上奏官员的职位。
皇帝自然是不敢招惹的,想要阻止这条路就只能从隋霜入手。
而且,追根溯源,她才是罪魁祸首!
隋霜要做的事情,好比在一盆已经烧的滚烫的沸水里面又倒进去了半盆的热油,在水与油接触的那一瞬间就暴烈开来。
她几乎是自己用力将整个社会拔起来晃荡,让原本理所当然的事情变得面目全非。
阁老此次甚至亲自提笔,请了十位当世的大儒,几位加起来比北陵开朝年份三倍都多的老头儿连个顿都没有打,径直要求拜见圣上,倘若是不见,那么就直接一头撞死在大殿的柱子上。
嘉乾帝为这件事情烦得不得了,这群碍眼的官员是半点没有看出自己的良苦用心,怎么就是想不明白女人无依无靠,还有身份限制,简直比太监还要好使这一个道理。
但是隋霜不怕被全天下的唾沫星子淹死,他还怕呢。眼见是躲不过去了,嘉乾帝只能捏着鼻子让明日上朝的时候各位大儒前来。
隋霜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她还在京城之中物色学生。
国子监中的女子学堂一共会招收五十名学生,可是事情这么久了,却没有收到任何一份报名。
隋霜见没有学生主动过来,因为北陵的皇城建得非常规整,她干脆选择一条街道一条街道的问下去,不论平民贵族,只要学生愿意就能来学。
隋霜听了手下的汇报,眼睛眨都没有眨,接着问:“夫人,您当真不想试试吗?不但不用花钱,倘若孩子学得好,还能拿奖励。”
他们现在站在城郊的一间茅草屋前头,给他们开门的是个面色蜡黄的枯瘦女人。
她的胸前用布包着一个孩子,手里拉着一个稍微大一点的,身旁还有两个十三四的大孩子手拉着手,懵懵懂懂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拒绝了这个好像神仙一样的大人。
女人的脸上皮连着骨头,没有一点肉,所以显得一双眼睛大而突出,木愣愣地盯着隋霜:“大人,我的娃不能去,去了她就嫁不了人了。”
隋霜看着这个过得分外艰苦的女人,反问:“可是你嫁人了,你觉得这件事情好吗?”
女人的脑子转得很慢,她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明白隋霜说的是什么:“不好。嫁人不好。”
“那你为什么又要让她……”
“可是她要嫁人的,要嫁人的。”女人这样说着,砰地关上了门。
隋霜看着紧闭的破门,婴儿尖锐的哭声自小院子之中传来,接着是女人敷衍又轻柔的歌谣声。
隋霜低下头,轻轻呼了口气,又准备接着去问下一家。
“小姐,咱们还去啊。没有一家是答应咱们的,我估计后面也够呛。”春桃抱着地图,气喘吁吁地说。
她小心观察着隋霜那张毫无血色的脸,用手帕替她点了点鬓角出来的汗。
春桃觉得非常失落,非常无力,明明是对自己孩子好的事情,那可是国子监啊,全国顶级学府,设置说根本就不收学费,而且还可能拿到钱补贴家用。
但无论条件是多么的让人东西,人们还是以这样就嫁不出去了为由拒绝隋霜。
隋霜想了想:“你是说有几个老头明早要和我辩一辩这开设女子学堂的好处与坏处?什么时候?”
春桃点头:“明日早朝。”
这十位大儒,在各地都是众弟子如云,其声誉名扬天下,甚至有其他国家的人不远万里,只为了听这几位求教上几句。
“小姐,我可是听说了。请他们出山可是要千两的黄金,千两啊,那得是多少啊。”
隋霜忽而灵光一闪,半是认真半是调笑地说:“自然,既然花了钱了,虽然不是我出的吧,但是咱们也得让这钱物超所值不是。”
第二日早朝,十位大儒摩拳擦掌,擎等着上来就要直指隋霜呢。
众官员想着嘉乾帝行完了礼,大儒里面的一位刚刚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