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妹妹可想过怎么出去?是我连累了你,你也要在这里面受罪……”淳玉莹说道,轻轻拍了拍朱槿荣的手。
“应该不会太慢,我出来只带了婢女一人,如果没有能按时去给母亲请安,绝对会被母亲知晓的。”朱槿荣如此说。
“小姐,你也太大胆了,夫人知道你爱惹祸,指不定会让你在这里过一夜再来打点用作惩戒,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到处惹祸。”善怜儿说道,她满面忧色。
“何况哪里能那么灵,你出门去了,没有给任何一个人打过招呼,他们怎么知道咱们两个在哪里,怎么来施救?”
不是善怜儿打击她,而是事实如此。
朱槿荣一摇扇子,一派俊雅风流,“好姐姐,我既然敢来,就做了万全的计策,我出门谁也没告诉,就告诉了母亲身旁的丫鬟竹茹了,说我有朋友被中尉署拘留了,我要去探望,万一有去无回,还希望她想法子来救我。”
这话一出口,让善怜儿和淳玉莹齐齐摇头,到底是幼龄,做事情如此荒唐走板!
太阳渐渐西沉,天边已经出现了太白星,偶有秋风瑟瑟,吹动院落里的桂花树,一时间浓香如绸,将人裹了个严实。
雨涛阁外那两颗大桂树下,只见一粉衫女子徘徊不定,拧着帕子在院落门口走来走去,时不时看着天上的太阳。
今日轮休,原是竹茹的姐妹竹沥休假,而竹茹要去服侍风母,但因为牵挂着朱槿荣,所以她央求了竹沥换了一次班。
那竹茹在朱槿荣的院落外忐忑着一颗心,看着天上的日头掐指计算着时间,眼见快到酉时,还不见朱槿荣和善怜儿回来,端是十分着急。
服侍朱槿荣的另外一个大丫鬟灿橘什么也不知道,还懵懂的以为朱槿荣带着善怜儿去了什么隐秘的地方玩耍,去会朋友了。
“竹茹姐姐,你累了就歇会儿,什么事情愁成这样了?”灿橘问道,她手里还拿着绣箍,在绣着些花样。
“你不知道?……唉,你怎么可能知道!”竹茹在院子里打转儿,转得一群丫鬟小厮头晕眼花,无心其他工作,她一拍大腿,随即出口说。
灿橘是个老实的,做事勤勉才被升为大丫鬟服侍,朱槿荣的雨涛阁的里里外外终究还是善怜儿说了算,不仅是因为她是朱槿荣奶娘朴妈的女儿,还因为她见微知著,人机灵,做事也妥帖,但这机灵妥帖,今天也不机灵不妥帖了!怎么纵容着朱槿荣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要是出了点事情,谁又有那个厉害本事去担责?
“我去小门看看,你去报给夫人听,就说荣姐儿出门去看朋友,现在还没有回来。”竹茹这样说,面子上一派焦急之色。
因为负责京中治安,故而,那中尉署是富得流油的部门,朱槿荣就算懂得打点,又怎么能填饱了那些蠹吏无底洞似的胃口!
那灿橘领命而去,却和风母身旁的朴妈在半路上撞上了,一张嘴,两个人却是说得一件事情。
“夫人见这时间荣姐儿还不去请安,已经怀疑她去了中尉署,去看望今天早上被拘留的那个演社火的女子!这一问,果不其然!”朴妈道。
那竹茹没机会听得这些,她已经带着几个小丫鬟往小门去了,看能不能撞到朱槿荣在天黑之前赶回来。
那二门外按例是要几个粗使婆子在看管的,今天却实在是松懈,竹茹正要责问,却在二门外的角落看见了几人,好在不是在赌钱打牌,这让竹茹松了一口气。
但仔细去听,却让她那一口气又提了起来,只听那两个婆子凑在一起,自以为声音压的很低。
“大奶奶又不是个混沌的,也不是容得下人,但将军这事儿做得实在是失了人心,大奶奶在家苦心抚育子女,照顾长辈,他却不声不响搞了一个二奶奶出来,真是……”龙姓婆子说。
“你是没有见过那二奶奶,姿色岂是凡品?多看一眼,你的魂儿都要仔细被掠去了!那一双招子可是勾魂掠魄,专钩男人魂,那性子也爽利,出手也大方,哪里像是寻常人家做妾的!你是不知道,我听说在边关,都是以平妻称呼的……”张大家的说,她压低了声音,可竹茹却听得仔细。
“你凑过来,我与你说……”张大家的又说,这一句她压的声音极低,所以竹茹没有听清,不过不要紧,那龙姓婆子,震惊万分的复述了一遍。
“什么!都有两子一女了?”那龙婆子的捂着帕子,掩盖着自己张大了的嘴巴,还是惊讶万分,“我的天爷呀,这可怎么了得,那荣姐儿岂不是……”
竹茹在门后仔仔细细的听,那两人交谈的甚为入神,竟然一时间没有发现竹茹的存在。
也就是跟来的小丫鬟呆滞了些,没有发觉里面的厉害关系,但竹茹顿时却明白了。
她一记娇拳捶打在了青墙上,杏目圆睁,嘴里骂到,“老泼皮们,你们不好好工作,又在说什么二奶奶,大奶奶的?这朱府只有一个奶奶,你们在说谁?”
这二奶奶也不可能指得是朱承柔之兄朱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