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槿荣在卢娇娘那张娇俏的脸上看见了难掩的喜色,“我本是低贱之人,主母能容下我,我已经是感恩戴德了,哪里还敢肖想什么位分,什么地位。”
这桩婚姻里面也有利益纠葛在里面,当年朱承柔年纪轻轻在边关驻守,自然是比不得其他人,很是根基不稳,所以只能选择纳了当地将军之女,用来笼络人心。
从一开始卢娇娘的身份根本配不起做朱承柔之妻,这是众人心照不宣的事实,以卢娇娘的聪慧何尝没有想到有这样的一天?
但风母却没有想到有这样一天,她自以为和朱承柔年少相识,有情分在,他与卢娇娘只是迫于形势的委曲求全,没想到在外,他竟以“随军夫人”对卢娇娘相称,朱承柔的手下也只知随军夫人,不知正牌娘子!
如果卢娇娘哭哭啼啼跪着请求主母宽恕,风母倒是有一肚子的计谋,偏偏这卢娇娘性格爽利,自请妾位,行事也落落大方,让她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对。
听了卢娇娘的话,风母连忙否认对方的自谦,“妹妹哪里的话,都是金尊玉贵的人物,这话说出来不是自轻自贱?”
说着,风母又命令郭嬷嬷将几对金臂钏和美玉布匹奉上,作为拜访之礼,卢娇娘推辞不过,也只能生受了。
“姐姐的恩情,娇娘记下了。”
风母还有礼物送给那三个庶出子女,除了上好的笔墨纸砚,还其他礼物中规中矩,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也引得那三个庶出子女一喜,拜谢嫡母。
“这是上好的湖笔,徽墨,我想着你们兄弟姐妹几人学习应该用的上。”
湖笔以善琏镇的最为优质,墨以徽州的最为优质,另有砚台和宣纸,也是极佳的上品。
“这次到了府邸,你们兄弟姐妹几人都应该在族学中学习才好,以前学堂里只有槿儿和桃儿几人,连教室都是空荡荡的,有了你们,一起学习也热闹。”风母说道。
“他们几人在边疆野惯了,很是应该找先生调教,学些四书五经、诸子百家,有姐姐这句话,我也放下了心。”卢娇娘道。
最后风母才说出来了自己的打算,与朱槿荣猜想的相差无几,风母办事喜欢速决,故而打算今天就让卢娇娘挪去府里居住。
“夫人一听这事儿,就急忙命令下人准备屋舍,姨娘一去便知。”郭嬷嬷说道,风母也点头应许。
“择日不如撞日,不妨今天就挪去主宅居住,如此住在郊外,孩子和你多有不便。”风母说道。
那卢娇娘推辞不过,只能应许了风母的计划,“一切听姐姐安排。”随即福了福身子行礼。
“请姐姐稍等片刻,娇娘这就去准备梳洗。”
卢娇娘虽然也算不上是小门小户出身,但比起朱家的大家规矩,她还是显得有些局促和慌乱。
风母许了她的请求,又命身边的丫鬟竹茹和竹沥两姐妹去侍候她梳妆打扮。
在丫鬟的巧手下,卢娇娘的发型被整理好了,什么都好,就是那发髻上缺了一二装饰物,才算得上完美,风母二话不说将自己头上簪的扁簪取下替她戴上。
“妹妹这样的娇俏容颜,如此才尽善尽美。”风母扶着卢娇娘的肩膀说道。
那玉石扁簪已经有些年头了,被风母滋养的就像一块飘雪的冰块,格外晶莹剔透,一看就是极佳的上品。
这礼物让卢娇娘有些紧张,“如此贵重的礼物,娇娘岂可授受?”
风母帮她扶正扁簪,并不在意这扁簪的价值,她笑意盈盈的说,“妹妹的姿容配此簪足以,可是锦上添花呢。”
这话说的格外妥帖,世上恐怕没有人不喜欢别人夸他,那卢娇娘谢过风母,随即召唤府里的下人打点行装,准备搬去朱府。
风母也早已经带足了人马来帮忙搬家,一时间乱中有序,一切都在指挥下进行着。
只那木头一样的朱校有些不一样,还有那小豆丁一样的朱栖,两个人在计谋什么。
只见他们招手拦下了走过来的婢女,朱校附耳对着那婢女密语着。
那婢女领命而去,片刻之后就从屋内抱了一物出来,那东西毛茸茸的,白毛很长,抖动着腮帮子,赫然是一只兔子。
朱槿荣好奇,她身边只有善怜儿跟着,一时间无聊,就想去和庶妹庶弟聊天。
“这可是妹妹的心爱之物?真漂亮,毛皮油光水滑,一看就是精心饲养的。”朱槿荣搭腔道。
那小豆丁朱栖说话还奶声奶气的,为朱槿荣解惑,“这是宠物兔子,是垂耳兔,是舶来品,可值钱了,这是我和姐姐的心爱之物,我每天都自己喂它,人们都很喜欢它,唯独大哥哥不喜欢它。”
看来这兔子是朱校和朱栖一起养的,唯独那庶长子朱桥不喜欢它,不过男孩子不喜欢养兔子也是正常。
“那这兔子多大了?”朱槿荣问道。
“它有一岁两个个月了,已经是一只成年兔子了。”朱栖道。
“兔子还计算年龄?”朱槿荣没话说,只能自找话说,她一个现代人,见过饲养各种宠物的人,养一只兔子自然不能让她惊奇,但还是假装了惊奇,给两个人找共同语言。
“当然,它在我眼里是好朋友,我记得它的生日,记得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