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花千弱领着妮妮,走到了空地上,所有人都看到了她的出现。 她是从黑压压的一片人群中走出来的。 不是从物资运输船上走下来的。 花千弱走到了空地上,脚步沉滞,她身后的妮妮,小心翼翼的用手托着花千弱背后的水囊底部。 等走到云戟面前,花千弱就累的走不动了。 胡绍玲一脸的不敢置信,指着花千弱, “你没上船?你为什么没上船?” “上什么船?” 花千弱将背上的水囊卸下,瘦削的肩上两道深深的压痕,她莫名其妙的看向胡绍玲, “为什么要上船?” 她这个模样,看起来无辜又疲惫,无辜,是因为她不知道胡绍玲在说些什么。 疲惫,是因为她背了一天的水,太累了。 胡绍玲气的浑身发抖,本来没几片好布料的旗袍,被胡绍玲抖的都快要掉了。 周围所有的女人,不由的暗自担心胡绍玲身上要掉不掉的布料。 而周围所有的男人,都在祈祷着胡绍玲身上的衣服,快点儿掉。 闫日知已经完全抬不起头来。 胡绍玲冲到花千弱面前,怒吼着, “你这个心机女,你明明已经在船上了,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你,你为什么会从那边走出来?” 她不信,这么好的机会,花千弱怎么会不抓住? 明明花千弱表现的很心动的样子。 但是,胡绍玲冲到花千弱面前,要质问花千弱的时候,身子却是被妮妮推了一把。 妮妮的力气,比起崔二花来,不遑多让。 胡绍玲直接被妮妮推翻在地上,短裤露了出来。 人群又是哗然,掀起了一股兴奋的浪潮。 家里有未婚姑娘的人家,将家中的女孩儿使劲扯,扯回家去。 闫静娜也是被闫母用力的给拖了回去。 剩下的男人们,那眼中的同情与戏谑,几乎要将闫日知给射成筛子。 而胡绍玲愈发的疯癫,她从地上爬起来,扑回了云戟的脚下,苦苦的哀求, “我没有撒谎,指挥官,她真的上船了,花千弱要叛逃,那个贱人,她是要逃的!” 云戟低头看她,黄沙一片,胡绍玲的半边胸部一览无余。 他冷冷的开口, “这个女人的男人是谁?” 闫日知急忙跌撞着扑了出来,低头站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 他满脸通红,宛若被这些嘲笑他的目光凌迟。 云戟一字一句的说, “你的女人,污蔑我的妻子,你觉得我要怎么处罚她?” 低着头的闫日知还没有说话,地上的胡绍玲就尖叫着, "我没有,我没有污蔑她,她会上船,她一定会上船的......" 花千弱揉着酸疼的肩, “事实上我没上船,我今天真是累死了,实在是没有功夫陪你胡闹。” 这话,让云戟冰冷瘆人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花千弱心肝一颤,总觉得在云戟这目光的注视下,什么都瞒不过他一般。 于是花千弱上前,低头看着胡绍玲, “真是不明白,我究竟哪里得罪了你,你口口声声说我会叛逃,你当我不懂蛮荒星的律法?” 叛逃的女人,会被充军妓的。 花千弱又不是不识字,早在来蛮荒星之前,就把蛮荒星的律法查了一遍。 别说查了,以她过目不忘的本事,蛮荒星的律法她现在倒背如流。 众人只听花千弱朗声道: “蛮荒星的律法第十条,我没记错吧,明明知道叛逃有罪,还会被罚做军妓,我为什么要铤而走险?” 她笔直站着,亭亭玉立,宛若一朵黄沙上,娇弱却又带刺的玫瑰,美的让人只能远观,不可亵玩。 胡绍玲哭着摇头, “不是,不是,我明明告诉过你,离开蛮荒星的途径只有这一条,我明明告诉过你的......” 众人又看向花千弱。 穿着骑马装的花千弱笑了, “哦,你告诉我的,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告诉我这些后,我就必须要按照你说的去做吗?” 她笑意盈盈,目光不小心与云戟交错,花千弱急忙撇开眼,又说, “所以胡绍玲,这算不算钓鱼执法啊?” 众人又是哗然,对着胡绍玲指指点点。 空地上的闫日知无地自容,因为胡绍玲现在是他的女人,两人息息相关。 荣誉与共。 胡绍玲早已经让他丢尽了脸面,现在她摆明了,挖了个坑给指挥官夫人。 这就不是简单的,污蔑指挥官夫人这么简单了。 起初,被胡绍玲按上了一个“从犯”罪名的崔二花,在万永风鼓励的眼神中,跳起来踹了胡绍玲几脚, “好啊,你挖坑给夫人,还冤枉我,说我是从犯,你不仅仅污蔑了指挥官夫人,你还污蔑主将的妻子,就算指挥官能放过你,我也不会!” 妮妮也上前,和崔二花一起踹,她大声的说, “今日天没亮,夫人就说要和妮妮一起去水囊船背水,夫人很努力的想要融入我们蛮荒星,你却污蔑夫人想要叛逃,你太该死了。” 尘土飞扬中,崔二花问妮妮, “我找了你们一整天,你们竟然是去水囊船那边了?” “对啊。”妮妮点头,“我和夫人来来回回背了很多趟水呢。” “路上很多人都看见我们了,不过二花婶子,我们居然没有遇见你,真的是完美错过啊。” “是呀是呀。” 崔二花也很感慨,不过大营这么大,容纳了上百万人的起居,自然没那么容易遇见。 更何况当时崔二花找人的时候,也有点儿心虚,生怕夫人真的叛逃了。 所以她也不敢大张旗鼓的问。 这时候,人群中,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声音, “对,我看到夫人了,夫人在背水。” “我在水囊船边上看到夫人好几次了,我还寻思着,夫人一整天都在背水,怎么上的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