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裴望的人,就是那传闻中心狠手辣罔顾亲情的魔族至尊——霁涟。
沈昭寒的心跳越来越快,太阳穴隐隐作痛,让她的思绪根本稳不下来。
该死!一向稳重的沈昭寒难得暴躁,她在心中暗骂一声,霁涟到底有什么目的?
沈昭寒轻点齐羽的眉心,再施以醒神的法术,不多时,躺在元蓁怀里的齐羽便悠悠转醒。
一见到沈堂主和元蓁,他一骨碌爬起来,拉着沈昭寒的袖子,神情异常紧张:“沈堂主,裴从愿那家伙不见了!”
“你也不知道他的踪迹吗?方才你们追过来之后到底发生了何事?”沈昭寒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
齐羽喘了口气,将刚才所有的事情讲了一遍,单独隐去了他对付那浓重黑影的一部分,只说自己被神秘的黑衣女人打晕。
“霁涟,果真是她。”沈昭寒攥紧了手中的一片袖角。
那害她失忆,害清渊神君不得不以命相抗才护得她平安的人,正是霁涟。
齐羽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霁涟?就是那个传说中害死自己亲侄子的霁涟吗?”
元蓁纠正他的说辞:“据说没有害死,只是霁风下落不明了而已。但也确实是一位无情无义之徒。”她的神情有些鄙夷。
“这件事情还能牵扯到霁涟,他们魔族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齐羽看向一旁站着的沈昭寒。
鼎鼎大名的沈堂主居然摇了摇头。
“至今我们还没有和魔族正面打过交道,又怎么会知道他们的目的?”她再度抬头捏捏眉心,看起来头疼不已。
两个小辈相互对视一眼,元蓁试探地开口:“那我们如今干什么?”
“我先送你们回祠堂。”沈昭寒转身,示意两人赶紧跟上。
她决定去那个祭坛看一眼,说不定裴望此刻正好被关在那里。魔族不会无缘无故地绑架走裴望,而不是选择其他人,这其中一定有霁涟的心思。
她的目的是什么?沈昭寒又在心里问了自己一遍,是想干掉渺之间的昭寒上神,还是想把她也绑了过去化为己用?
沈昭寒心烦意乱地“啧”了一声,让跟在后面的两人双双吓了一跳。
安置好元蓁和齐羽后,沈昭寒循着寻踪术中看到的场景,重新回到了十里坡外面的树林里。
那处白色的祭坛,应当是在这个方向。她顺着路线,朝树林深处走去。
“哗——”一盆冷水浇头而下,裴望一个激灵,从昏迷中睁开眼。
“做鬼做得久了,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披着斗篷的黑衣女子翘着腿坐在他对面,借着月光打量裴望的神情。
“给我松开。”裴望吐掉嘴里的冷水,面无表情地说。
“瞧瞧你这态度,不过这么点时间没见,怎么这么凶了?”黑衣女子从椅子上走下来,停在裴望面前。
一只染了黑指甲的手温柔地抚上他的脸,替他擦掉那顺着脸颊滑下来的水珠,诱人动听的嗓音极具迷惑性:“这么俊俏的一张脸,怎么没让你那位冷若冰霜的师父动心?”
“霁涟,用不着你来管这些事情,”裴望冷冷道,“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就行了。”
听了他这些话,那原本温柔抚摸的手瞬间加重了力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这么和本尊说话?”
裴望吃痛,却没有任何泄气,嘴上依旧不饶人:“别忘了,你的计划要想成功,可离不开我。”
这话好像戳中了霁涟的心窝,她松开了手,缓缓转身:“你说得对,本尊确实离不开裴公子的帮忙。”
“那你说说,本尊现在要怎么‘虐待你’,你的师父看到以后才会心疼?”她慵懒随意地继续靠在椅子上,伸手摘掉了宽大的帽子,露出底下那张美艳至极的脸。
若说沈昭寒是高山上冰清玉洁的雪,那霁涟便是人间肆意芳香的花,美得耀眼。那张脸,只一眼就足以让人一辈子都难以忘却,永远沉醉在那迷人的笑容里。
但裴望不吃这一套,他对霁涟的美貌不感兴趣。
“我无所谓,尊上随意。”言罢,他闭上了眼。
“好,你们人族不是有句话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吗?既然裴公子都这么说了,本尊也就不怜香惜玉了。”霁涟拍拍手,叫上来两个下属。
“随便打,别弄死了就行。”言罢,她施施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