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后便走出了县衙。
温僖牵着孟厌的手,嘴里不停嚷着让孟厌夸他。
“若不是我机灵,某人今日还进不去这县衙呢?”说罢,神色惫懒瞧着顾一歧。
顾一歧不情愿地低声咕哝了一句谢谢。
四人在归远县城中问了好几个人,人人都说自己看到祝融贪钱了,一旦细问是何日何时何地看见的,有的说是在白日县衙,有的说的是夜间某一家大户的大门,更有离谱者,说是路过祝融家看见的。
孟厌问他是如何路过又是如何看见的,那人回的是:“我回家时,远远瞧见他往怀里塞东西。”
四人由此得出结论:三人成虎,全是道听途说之言。
“如此看来,最初散布谣言之人就很有问题了,我们得找到最开始说祝融贪钱之人”顾一歧沉思后说道。
可该如何找?
他们问了多人是从何人处听说的,每个人的答案都不一样,都是你听我说,他听你说,一来二去,大家都不知道谁是第一个告诉他们祝融贪钱之事的人。
眼看天色已晚,四人准备打道回地府,明日再来。
一路上,温僖都牵着孟厌的手。
崔子玉站在顾一歧旁边傻笑,看顾一歧低着头,侧身过去问他:“我听黑白无常说,孟厌以前喜欢你啊?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喜欢她?”
顾一歧仍不说话,倒是走在前面的温僖听见了,回头狠狠瞪了她一眼。
眼神阴冷,把她吓得不敢再问了,假装仰头看星星。
快到地府时,沉默了一路的顾一歧开口了,声音里透着落寞:“我当时也很喜欢她”。
走在前面的三人闻言都停下了脚步,孟厌神思恍惚,崔子玉尴尬不已,唯有温僖回头,笑着回他:
“可她说会喜欢我一辈子”
说完,便牵着孟厌走了,崔子玉在后面急追,让他们等等她。
顾一歧留在原地,见他们走远后才慢慢走回地府。
他高中状元后成了大官,每日有忙不完的公事,等到二十五岁要说亲时,一次意外,他死了,死后走到望乡台,孟厌拦住了他:“做我跟班吗?以后厌姐罩着你。”
笑语盈盈,如二月春风,杨花满路。
不出意外,温僖又吃醋了,还没进门就闹着让孟厌亲他,被她拒绝了。
“孟厌,你现在知道他喜欢你,是不是就准备抛弃我了?”温僖说得委屈巴巴。
“不是,我发现我昨天忘领工资了”孟厌回得义正言辞。
顾一歧喜欢她,关她什么事,当时不说留到现在说算什么,她因为他,白白被人笑了那么久。
两人领了工资,回去的路上又碰到顾一歧,温僖遮住孟厌的眼睛,牵着她走了。
“我真忘掉他了”孟厌无语。
“那也不能看他”温僖坚持。
边说边吵,终于回房,温僖这才放开手,茫然无措地看着她:
“你说过要罩我一辈子的”
“知道了,一辈子”
临睡前,孟厌问温僖怎么看祝融自杀一事。
“反正是被人陷害,一时没想通自杀了”温僖说着,手却不老实往孟厌身上摸。
“今晚没心情,谁会陷害他啊?一个县官而已”孟厌按住温僖的手。
“他死了谁得利,谁就是陷害他的人,我有心情”按住了一只手,他还有另一手可以摸过去。
孟厌觉得他说的在理,索性半推半就躺平随他去了。
这一夜自是渐闻声颤,衣垂髻乱
...
第二日,孟厌将温僖昨夜所说告知崔子玉和顾一岐,他们也觉得在理,既然钱的方向找不到线索,不如查查人。
明面上的得利之人便是李柘,从县丞成了县官,他们去了归远县,打听李柘与祝融的关系,城中人都说这两人看着挺要好的,外出办公事常在一起。
祝融的儿子祝余也说李柘处事圆滑,不止一次帮他爹收拾烂摊子:“我爹刚直,常说错话得罪人都不知,每次都是李叔帮他善后道歉。”
而且据祝余所说,李柘之所以能当县官,是因为他的资历够了,就算他爹没死,他今年也要去其他地方做县官。
四人查了半日都没发现任何疑点,只得把李柘排除。
“他还会挡谁的道啊?”孟厌问道,一个县官而已,多大仇多大怨,设此无解之局逼死他。
“要不去问问李柘?”温僖的话是对着孟厌说的,眼睛看的却是顾一岐,虽然孟厌才是他的主子,但是顾一岐现在是他主子的上司。
昨夜孟厌已教导过他了,他们俩如今才是一条船上的人,得暂时抛却儿女私情,为了绩效努力再努力。
“那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