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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一眼闭一眼(2 / 2)

罐子。”

卷丹拿了把长剪子去戳那盖子的封口。

翘翘拧拧之后,打开陶罐,果真里面映入眼帘的是一些气孔硕大、星点分明的上好陈皮。

这时赵瑷凑巧走入房中,从她手中夺下剪刀,责备道:“各路长辈千叮咛万嘱咐,万不可在家舞剪钉钉。夫人临产在即,你怎的这般?”

卷丹见赵瑷怪罪,慌乱万分:“我……我不是有意的。是金家小娘子遣人送来用漆胶封的漆罐……”

郭氏向他示意:“是我叫卷丹拿物去撬的。”

赵瑷稍稍减了几分真的怒气,口中仍是责怪:“夫人如今身子重,自是许多事宜顾及不上。她若顶顶事都能记住,还要你做什么!罚你一月俸银!”

郭氏忙劝:“郎君何必为这么点小事生气?卷丹,他吓唬你与你说笑呢。你去库房找块布给我缝个简单的香袋。去吧去吧,别愣在这。其他人也都下去吧,叫我和郡王二人静静。”

卷丹红着脸和眼,带着另外几个侍者退了出去。

赵瑷不禁和郭氏说道:“你对这女使也忒小心了,如此心软怕你当家会辛苦吃亏。我御下甚严,若她在我麾下行事不当,我早已直接叫人叉出去。”

郭氏轻笑:“秀秀妹妹同我说,人最忌‘吃饱了骂厨子,念完经打和尚’。身边之人与我们虽位有所别,却是最清楚我们喜好的人。漆匠治漆可是非常讲究水漆的配比。若是大漆含水过多,漆料易于变质难保存,且髹物少光泽;若是含水少了,漆更难形成膜去防腐防渗,抵御外界侵袭。”

赵瑷点头:“是,晓得了。用人时需睁一眼闭一眼,无需件件都去争对错辨明事理。”

郭氏伸手在陶罐中拨了拨,果真掏出一封未封口的信。

赵瑷夫妇展开看过信后,用火漆重新封好,遣近侍向驿站送去。

……

纳彩、纳币的礼先前已简简的过过,婚礼自是不能再精减了。

仪式前一日,彭母携着家中的妈妈,又唤上颜家漆铺的夫人一同来给新婚夫妇铺床。

金母乐呵呵地遣了两个女儿前来相帮。新人房内众人挂帐幔、置设房奁漆具,好不热闹。

彭母羞愧:“本来嫁女儿,少说也要再叫上几个亲戚。可我们本家几个姑婶,出发时耽搁了些时间,今日晚间能到都是万幸。”

金母直言:“怎的,难不成我还能疑你们家有意轻慢女儿,会瞧不起了我侄女不是?我们两家都是身在异地头一次办亲,又不是高门大户,何故给自己套进过多的虚礼中去。”

金秀秀在妆奁漆匣的镜上比着自己送给新嫂嫂的见面礼——一串珍珠璎珞,上头还缀着五颗自己头一次亲上手髹涂的珊瑚红漆珠。

她心中甚是满意首饰店娘子穿串安扣的手艺,将东西收回荷包内,又朝着彭母说:“彭婶娘,我们自家人都很满意开怀,说明这两日,都是应验的吉日。三哥哥和嫂嫂,未来定能有顺遂的好日子。”

彭母见她懂事,面上笑着应下:“秀秀说的是。”心中却是一酸:宋律法中规定,定婚三年以上无故不成婚者,听离。

她的儿子,也不知有没有福气,能顺利娶回自己心仪的娘子。

至今没有能去信的地址,如今他亲妹妹的婚礼,做母亲的也无法去信告知。彭母不禁偷偷侧身开始抹泪。

世风浮夸彭家不能免俗,除了毡褥绵衾、衣服袜履外,漆箧笥里更是装了满满皮裘珠宝等动用之物,叫颜家夫人都看直了眼,爱女之心可窥见一二。

金母只当她是舍不得女儿,劝慰着:“我们两家住这么近,只恨不能挨在一起了。明日只是依着大俗叫希孟来行过个礼。三日回门,你让两个小的在你那住多久都行。”

金阿娇难得也说起俏皮话:“我还嫌了三弟性子淘气,婶娘要是看这个半子喜欢,以后就将他的功课交给你们母女督管,只别随后找我娘告状才是。”

彭母破涕而笑:“大好的日子,我倒叫你们小辈也看笑话了。对了,我的女婿呢?现下身在何处?”

“三哥哥在书房呢。他这几日紧张的晚上都睡不着,我怎么觉着他并不是用功,而是想借看书给自己催眠补觉蓄力呢。”金秀秀不害臊地打着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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