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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衣风波(2 / 3)

> 几人只见地上那人脱了原来的外衣,睡在方才被书童捧着的干净袍服上,醉气熏天。

地上有一口痰迹,他微张的嘴边还挂了一条涎水下来。

掌事的只得前去亲扶起他:“哎呀小员外醒醒,地上寒凉,况且郡王都还在楼下等你回去呢。”他一边说着,一边为侍卫披上新袍,再搀着他起身向外走。

秦桧方才听到了剧烈的拍门声,就终止了和张俊的谈话。他此时已绕至此端门口望了一眼。

刚刚在里头的众人已出行了两步,见他来此向赶紧止步行礼,各个低头作揖。

随从小童因弯腰捡拾地上换下来的衣慢了一步,刚好叫秦桧堵在里头。

秦桧尽力挤出一个自以为柔善的表情:“你家主人出自城中的哪个士家?”

小童紧张的要命。他并不识得秦桧,只知道定是一极其厉害的大人物,于是磕磕巴巴地说:“回相公的话,小底…小底主家非士族。我们来自城中漆商彭家。”

出门前,乔装侍卫就得了咸宁郡夫人郭氏的吩咐,教过他这些话。

“呵。”秦桧不禁轻蔑地笑出声。

探子回报赵瑷同几个漆匠出身的太学下舍生交好,已一起吃喝游玩过数次。今日得闲亲眼一见,怎不让他感觉到畅快呢?

秦桧复而带着随从们甩下这些人向下行去。

到了大堂,他果真瞧见赵瑷带着另两个小郎君坐那。 他行上前招呼:“普安郡王今日好生雅兴,纡尊降贵于此处。怎的不去好些的包房?”

赵瑷腼腆一笑:“听说太平楼排了新舞乐,我的朋友们嫌拘在雅房里无趣,坐在大堂才能更感舞乐升平的和乐氛围。”

秦桧微抬了抬眼:“哦?普安郡王的好友?定是些青年才俊,老夫也有兴趣认识一下。不知二位,分别是哪个大家的小郎君啊?”

金洵虽说受过彭成多年的影响,厌恶秦桧至极。但头一次直面大奸臣,他自是慌乱不已,话都说不利索了:“小人…在下,在下是城中漆商金家子。”

面对突然的考验,李俣仪态举止虽好上一些,也还是有几分露怯:“在下李俣,与金洵为同窗。我的父亲虽入仕数年,不过去年离京赴了外任,才将将官至正九品,不足与太师道也。”

秦桧同后头的随从说了两句。

他的随从立即跑去找了老鸨,又带回两个花娘。

秦老贼想极力地演出慈爱之感,嘱咐金洵与李俣:“郡王自幼时起离家,甚是孤独。你们可要拿他当亲兄弟,好好地伴着他啊。”

两个花娘甚是伶俐,随即站到赵瑷的身后,一个给他亲密揉肩,一个旁观见斗诗游戏。

见到金洵的文采总是输给先前的三个花娘,新来的那个无事花娘便主动提出加入他与李俣的队伍相帮。

“呵呵呵,这位也不愧是姓赵的,和他的叔叔(赵构)一样统统都是草包。”坐上门口车里的秦桧得到眼线汇报,在心里讥笑。

他行出太平楼在回府路途中时,不禁暗暗点头:“文娱文娱,还是要结合结合,抓一抓的。捧几个知名生③者出来,弄点风流韵事在民间传一传,但凡未来给过孝敬钱的地届出了事,不都可以用她们来分散朝间民间的舆论?就说当下,不刚好能抵消了金国王杀子的讯息?”

秦桧探出脑袋,叫停了车唤来了自己的亲信:“你,现下去瓦子里传几个民间有名的书生④和说书人,去偷观那赵瑷小子的寻欢作乐样,明日在坊间里好好地去讲上一讲。但凡有写说的好的,赐金有封赏!”

“喏,小人得令。”亲信离去。

秦桧满意回府。

不到一个时辰,那差人却是诚惶诚恐地回来禀报:“小底办事不利甘愿受罚,望太师怜我一条贱命。”

秦桧正在听夫人王氏咕叨,就此被打断反而没有了脾气。他难得宽容地问:“瞧你吓的,与我去书法好好说说怎么个不利法。夫人,为夫有公事要办,不得不暂且告退。”

他行到书房,因得还留存着好心情,耐心地听起差人的解释。

只听那带着颤音的人话道:“小底得令之后,一息未敢耽搁,策着马就去城中最大的瓦子——众安桥旁北瓦里拢来五个人,雇了车拉往太平楼。谁知我们一行人赶到时,已不见普安郡王的身影。”

秦桧笑来得莫名其妙,直叫人渗的慌:“哈哈哈,留下看场的几个都是该死的废物吗?大活人也能跟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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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妓的古代别称。唐李贺《申胡子觱篥歌》序:“朔客大喜,擎殇起立,命花娘出幕,裴回拜客。”

宋梅尧臣《花娘歌》:花娘十二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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