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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刀杀人成功(1 / 2)

掌柜的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能管理大生意的人,自会极力配合官府的指令和本地官府搞好关系。

顶层的包房,平日里本就少有客人,这日更是没有住着其他人。

于是他就拢聚了在此楼扫洒的杂役、和闻声前来看热闹的几个帮佣,用工钱说事狠狠地恫吓了他们一番。

州官早已松了小仆役的后脖,只掐捏着他的后衣领:“说!你师傅将那娘子藏到哪去了!”

小仆役低着头,只拿着眼偷偷去瞧掌柜的神色。

州官察觉到他的惧色,厉色训着他:“怕他做什么?这是英州地界,我还是能做的了主的!你再不说,我倒要将你下牢了!”

小仆役这才轻轻声地吐露出金秀秀的去向:“那金娘子,如今正呆在后院的柴房里头。”

州官甩袖路过酒楼掌柜,给了他一脚:“反了你了,竟放纵人动私刑关押良民!一个大活人被关到你的后院,莫说你不知道!”

掌柜顿时感觉到胸下有“嘎嘣”脆感,一阵阵钝痛传来。他忍住肋骨内戳的疼痛,陪着笑脸:“小人有罪,小人一时疏忽失察,请大人莫记小人过。小人对大人是最忠心不过!”

州官不再理会他,招呼小仆役共去后院寻人。

小仆役止步在原地:“大人,柴房紧锁着门,人并不能出来。”

掌柜的强撑着爬起身:“我去拿钥匙,我这就去拿钥匙。”

几人行到后院给金秀秀开了门。

有差役上前引领着:“金娘子,可以归家了。不过回去前,可随我们去趟衙门。”

金秀秀连连后退做出惶恐之态,跌落在地:“竟是要抓奴①去见官!那么多人穿过奴浆洗的衣服,却无第二个人有说穿上不适。我怎有胆子去害顶楼那位尊贵的大人?妾②,实在冤枉啊!”

她暗中向小仆役使了个眼色。

州官长叹一口气。

众衙役知她不是罪犯,一时顾及着男女大防并不肯上前。

最年幼的小仆役见势上前去搀扶起她:“金娘子,我们州官大人因着心善想叫你前去吃一杯定惊茶。他费了大半天来此将你救出,你还不信他?”

金秀秀问他:“果真是来救我的?”

她连忙整整发丝拂拂衣衫,恭恭敬敬地朝着州官行了个礼:“大人相助的恩情,妾定铭记于心。只不过我一乡野女子,今日天未亮起就受了惊,怕在衙门会做出些无状的言行出糗。我瞧着这小阉儿似姐妹般面善,求大人开恩,就叫他伴伴我。”

那小童儿脸一阵黑一阵白,正欲辩解。

州官懒听他们这些民庶无关紧要的争辩,只想着莫无辜开罪了秦桧,叫金秀秀在众人面前现一现身,平息外头的流言。他点点头:“好,就使这小童伴你。”

一行人很快的到了州衙正门。

差役们拨开人群,金秀秀二人在众人好奇的眼神中跟着州官进了前堂。

“看座吧。”州官对着旁人吩咐。

一旁的差役拖声喊:“看座——”

金秀秀连带着小仆役都混得了个座位。

州官在中堂之上和蔼地问着:“金氏阿静是吧?本官记得你。今日你与人起的争执,是误会一场。本官已为你做主,请你来此吃杯定惊茶,稍后便可家去了。”

金秀秀泪眼婆娑:“谢大人厚爱!只是我一做些杂活的妇人,营生本就是朝不保夕。酒楼里那京中来的大人物,若是将我的名声坏了去,谁人还肯使唤我?我不如死了算了!”

她站起身,作势要向墙柱冲去。

小仆役眼疾手快跑到柱前充做人墙,逼停了金秀秀的动作。

外面围聚看热闹的人群都跟着倒抽一口气:“就是,她要是没点活做,又无丈夫供养,横竖就是死路一条啊!”

“上好酒楼里住着的宦官不会真想夺那赵姓杂工的妻儿吧?”

“是哦,她的夫不是还被关押在衙门的牢房中?我就不信若没有前人鼓励,下面的人会这么嚣张!朝中的秦太师是阉人的传闻,这么看起来倒有几分真。”

……

议论声渐大,搅得堂上高座中的人脸色是一会青一会白。

秦桧到底如何,那个层面不是他能去考虑的。

但本朝文官和宦官党一直不对付,最厌惧宦官干政夺权。因此文官共同制定了一套抑宦的政策。

他不能做这个系统的叛徒。

州官为自己找到了正当的理由。

于是,他哈哈大笑两声,对着金秀秀道:“你这妇人,本官都同你说是误会一场了。那临安来的中贵人,不慎感染了瘴气,邪毒入脑已是糊涂了。就算他说了你几句重话,你和一个将死的人计较什么呢?”

金秀秀斜着脸,慢慢抬起本在垂眼掉泪的大眼:“什么?”

州官旁的差役也是个人精,在此时叫到:“传王郎中——”

一老夫背着药箱走到堂中。

在来的路上,州官悄声问过小仆役,得知他为倪詧请过这位王郎中,即刻便吩咐手下人去将他寻了来。

州官问道:“堂下何人?”

那老夫定定地回答:“鄙人姓王,是王家医馆的当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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