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以前上您的课的时候就不咋爱说话,现在长大了也是,小闷葫芦一个哈哈。”
“前段时间她闹着从乐团辞职了,这可是我好不容易给她找的好工作啊,给我气坏了。今天您也在这儿,可得帮我好好劝劝她,她学了这么多年的小提琴,这么就放弃了多可惜啊,您说是吧。”
“您是她的老师,说话肯定比我这个当妈的管用。”
陈婉清抵着沈榆想让她往前走,但她身体僵直着,一动不动。
原来陈婉清打的是这个主意,让莫清轩来劝她回乐团。
他们还是一如既往地高傲,以为自己还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任由他们捏圆捏扁。
沈榆扯了一抹笑,没等坐在沙发上的人说话,侧身躲过了陈婉清抵着她腰上的手,说了声:“我一会还有事情,饭就不在家里吃了,您几位吃好。”
话音刚落,陈婉清的脸色顿时拉了下来,先是尴尬地呵呵笑了两声:“你这孩子说什么呢?不是说好了今天回来吃饭的吗?人家莫老师都来了,你怎么能走呢。”
一边说一边瞪着沈榆,眼底警告意味浓厚。
沈榆没理会她,依旧转身往外走,全然不在乎身后的几个盯着她的眼神。
身后传来莫清轩熟悉的“呵呵”声,帮她打着圆场:“年轻人,忙一点也正常的,等下次阿榆和小贺有空了,可以再来。”
沈榆听见他的话,几欲作呕。
那一幕幕忽地从沈榆的眼前飘过,对未成年的她若有似无地挑逗,还有那紧紧贴在她腰间美名其曰指导她手法的手,还有那经常抵在她身后的那恶心的东西。
她不是没有反抗过,她跟陈婉清说莫老师对她意图不轨,不想再去他那上课,反而被陈婉清开口痛斥。
“莫老师怎么会做出那种事?!你不要错怪人家的好意。”
“莫老师是在细心的指导你,你一个小屁孩,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你安心在莫老师的手底下学习,以后就是他的学生,就不愁工作的事了。”
“......”
她无力抗争,努力为自己争取了去英国读书的机会,还花了三年才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可她回国还不到一年,她躲了这么多年的人又被自己最亲的亲人请了回来,还递上了继续“割”她的刀。
她原本觉得自己可以忍住,但是听到莫清轩那样轻描淡写地提起了贺亦珩时,她没由头地来了股勇气。
如果这种时候她还继续忍气吞声,会不会有些对不住贺亦珩平时对她的好?
贺亦珩爱的女孩,不能这么懦弱。
沈榆忽地停下了脚步,深吸一口气,又扭头朝客厅走去。
跟在她身后的陈婉清,原本还在小声数落,见她扭头朝屋内走,话头瞬间改变:“这就对了嘛,有什么事这么急着回去......”
但很快她就瞪大眼睛,张着嘴巴说不出话。
因为沈榆拿起桌上的一杯茶水,狠狠地,准确地,一滴不剩地泼在了莫清轩的脸上。
陈婉清和贺坚被吓地失了声。
客厅内一片寂静,只留下沈榆离开的脚步声。
回到星河湾,沈榆刚坐下不久就收到了陈婉清女士的无数个电话,统统被她拒接。
五分钟后,她买了最近一班飞伦敦的机票。
*
说到这里,她便没再继续。
贺亦珩起身,把她揽进自己的怀里,紧紧地环抱住沈榆。
他不该问的,他让他的姑娘把伤疤血淋淋地揭开又盖上。
沈榆回抱着贺亦珩,头歪靠在他的肩头:“我现在常常觉得自己很幸运,因为,遇见了你。”
贺亦珩低头吻了下她的额头:“幸运的是我。你做的很棒。”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同意跟你结婚吗?”
是啊,为什么呢?
沈榆从他怀里抬起头,疑惑地看向他,以他的家境,实在没必要答应她那个荒谬无理的要求。
“我第一次见你,在海德公园。应该是外公刚去世那段时间,你坐在湖边长凳上哭得鼻子眼睛红彤彤的,我想过去给你递纸巾,还没过去你就走了。”
沈榆实在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呆楞地看着他。
“那时候我就在想,下次遇见你时,我要你一直都是快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