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
顾氏冷喝,“够了,谁给你的胆子非议顾家的嫡姑娘?一个没甚要紧的聘书,也值得你这般攀咬。”
“即便有了聘书,以你的身份,也做不得荣儿身边有名分的女人。”
即使早就知道顾氏会维护顾韵,姜妩也从未想过她会被人以这般决然的姿态踩到尘埃里。
姜妩心凉如水,失去了再度追问的心气,罢了,多忍耐担待一下吧,忍着忍着便也能习惯。
姜妩回西府的头日便这么不咸不淡的过去了,被顾韵占去的小院已经没了她的立足之地,顾氏眼高于顶,关怀不到姜妩身上,最后苏嬷嬷不情不愿的让出了自己的屋子,收留了姜妩一晚。
姜妩还没来得及消化在顾夫人处受到的冷遇,次日一早顾韵身边的贴身丫鬟绿篱在众人尚未清醒时牵着一只口中流着涎水的恶犬粗鲁的推门而入。
姜妩呆呆的看着那只不断吠叫的恶犬以及绿篱那张满是鄙夷的脸,“你是何人?为何擅闯此地?”
绿篱牵着蠢蠢欲动的恶犬,“姑娘不是要向我们小姐请罪么,可惜我们小姐陪苏侍郎家的小姐上香去了。姑娘害的小姐丢了那么大一个面子,即便是赔罪,也该看看诚意才行。”
姜妩僵硬的看向那只呲牙咧嘴恶犬,害怕的往被褥中缩了一下。
绿篱一脸冷淡,“这是小姐的爱宠,今日便交给你侍候了。”
惊惶之后,姜妩心中只觉得顾韵不可理喻极了,占去她的屋子,拿走魏荣所书的婚书,如今还要用这么凶恶的犬来刁难她。
可她与顾韵明明素未谋面,顾韵的恶意便这般铺天盖地不讲理的涌了过来,可悲的是她连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绿篱嗤笑,“你想在我们小姐面前摆魏荣夫人的谱不成?不要痴心妄想了,若不是那场变故,你这等低劣的身份,连荣公子身边的粗使丫鬟也做不得。”
绿篱口齿凌厉的训斥着,目光停在姜妩那张怯弱可怜却不胜娇柔的脸上时,心下暗惊,难怪魏荣素日只知骑射跑马的意气少年会栽在这乡野村姑身上,这张脸确实生的出色。
绿篱口中的恶意明晃晃传了过来,便是绵软如她,心底也生出了一二分羞恼来,“聘我为冲喜娘子是荣公子的意思,姑娘是荣公子表妹身边的人,出口之言还是揣度一番的好。”
美人薄怒,原本温淡的脸上透出些许薄红,乌眸暗含水光,绿篱的视线一寸寸刮过那张娇美可人的脸,唇角轻扬。
生的这般妩媚动人有何用?没人庇护,又无亲族兄弟撑腰,只会沦为取悦当权者的工具罢了。
绿篱满怀深意的看着姜妩,“能得荣公子相护,的确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以姑娘的容色,这样的福气自是少不了的。”
一股恶寒爬上姜妩心间,绿篱没有再争锋相对了,可她却莫名的察觉出了更深的恐惧。
姜妩压下心中不好的预感,她再怎么说也是魏荣的冲喜娘子,顾韵和顾夫人只是在将军那里碰了壁,要拿她撒气,心头那口恶气出了,便不会再生事端。
实力相差悬殊,息事宁人才是正理。
姜妩咽下满腹的不安,规矩起身,老老实实任绿篱差使。
顾韵这只恶犬膘肥体壮,姜妩从绿篱手中接过锁链时,被恶犬前冲的力道磨破了手心。
绿篱懒洋洋的跟在她们身后,姜妩见那恶犬没有伤人之意,渐渐放下心妨。
不知走了多久,绿篱看了眼沉默不语的姜妩,颊边露出一抹坏笑,“小姐发了话,这狗主子得由你来伺候,我便不扰你的雅兴了。”
没了绿篱看着的恶犬彻底没了拘束,扯着姜妩那小身板满府乱跑,姜妩上气不接下气的跟着,忽的被脚下石子摔倒。
此时姜妩已被那犬带入密林之中,鲜血顺着擦破的伤口汩汩流出,恶犬仿若嗅到什么,缓缓回头露出了冷白的利齿……
不远处,魏煊率着几个蔫蔫的亲信眉眼舒畅,要去练武场上练兵。
卢定混在亲信中,看着魏煊意气风发的背影,心中欢喜,“将军的身子是不是恢复了大半?”
被魏煊以比试为由痛殴过一场亲信委屈的摸了摸脸上的伤口,“岂止是大半,七八成也是有的,以前将军与我等过招百招才可分出胜负,可今日将军只用了十招。”
他们这些年在练武上从未懈怠过,到了将军面前却都成了软脚虾,将军果真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