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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只邀请了她一个(1 / 3)

住院两天后,她自觉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且脑海中已经构思好了文章的脉络,和妈妈说了一声便出院了。

周五早上到校,她准备直接把稿子交给徐宽——她习惯手写。由于来得过早,教室里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在趴着睡觉。徐宽和赵青树个子都很高,自发坐在中间一排最后一桌。他的桌上很整洁,试卷以长尾夹归类,几乎没有边边角角卷翘,教科书和练习册都按照科目从上往下堆叠,书脊朝向自己。

课桌正中央一个崭新的笔记本呈翻开的状态。她巡视四周,没人注意她,于是快速地浏览了一下内容。发现是有关于数学的笔记,笔记记得很详全,从定理到例题,配以简笔画,红笔标出了注意点。不愧是班上的佼佼者,这种学习态度令她暗暗称奇。她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稿件压在笔记本下。回到座位,也顺势补起觉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试图把眼睛睁开,但怎么挣扎都感觉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拉回梦境。同时,她似乎看到一个黑影在压迫她。她意识到自己又碰到“鬼压床”了,于是她努力控制着意识,攥紧了拳头,使用背部力量坐起身,终于醒了。仅仅几分钟而已,居然就梦魇,她的额头上布满了一层薄薄的凉汗。

“你没事吧?”是徐宽。

“没事,就是偷偷打个盹,没想到做噩梦了。”

“是不是没休息好?”

“有点。”

“你给我的稿子我看了,你的文采很好,用于黑板报真是绰绰有余。”

被他这么一表扬,刚刚噩梦惊醒的不快瞬间驱散。

“嘿嘿。那你们今天就要誊写上去吗?”

“其实是只有我。”他无奈挠挠头,“他们认为我适合书法。我打算放学后就开始。”

“没错啊,你写字真的很漂亮诶。”

“哈哈,我们两个人在互夸喔。”

这时一个念头闪过,她鼓起勇气,却假装轻描淡写地提出:“那我也留下来,我怕我文章字数控制不好,如果不够,我现场想。”

“好呀,那真是求之不得。有个人陪我……一起受罪。”

下午五点最后一节课结束,赵青树和方庭就冲出去,神神秘秘的。这边周可臻整理好了书包,徐宽从讲台上取了两三支粉笔和黑板擦。“那我们开始吧!”“好啊。”

他开始写。这是第一次看他写字。

他背挺得很直,手指轻捏粉笔,手腕随着身体向右移动、旋转,横平、竖直、左撇、右捺、点按、提顿,好似手部的舞蹈。

他不疾不徐,很有耐心,时而停住低头看字,时而注意着段落间的疏密。一个个笔画组成一个字的世界,整体看,字疏朗秀逸、气韵生动,有一定纹理感,字距适中,可见他随和的性情。

教室里很安静,回荡着粉笔与黑板接触时的“嗒嗒”声。窗户外松树蓊蓊郁郁的,似一团团绿色的云,有风吹过,送进来几枚松针,松针在地上翻滚,直至都堆在角落,也有些掉在了被风翻开的书上,于是成为了书签,不知何时书的主人会打开这本书,他会以怎样的心情对待这来自大自然的礼物呢?

傍晚的阳光也温柔,不刺眼,落在他的黑褐色的头发和挺拔的肩背,也落在她的眼睛里,她的瞳孔里映着他的背影。

“要麻烦你帮我看看有没有歪斜。”他转头笑着,“我背后的这双眼睛。”

她刚刚入了神,被抓包似的感觉,心猛地跳了一下。

“好好好。你写吧,我帮你看着呢。”

赵青树提着一袋东西进来:“我们买了好多零食。”后面跟着方庭。赵青树打开袋子,统统倒出。“啥呀?我看看。”徐宽插话。

花花绿绿的,有酸奶、汽水、薯片、派、干脆面、辣条等等,不一而足。

“我们怎么可能不讲义气,让你们孤零零干活呢?喜欢什么快拿。”赵青树慷慨地说。

方庭知道周可臻喜欢吃巧克力派,塞给她三个,自己开了一瓶芬达喝。周可臻自己拿了一瓶可乐。徐宽拿的是一包青柠味薯片。他好像不喜欢喝汽水,每次见他桌上都摆保温杯。 “谢谢两位慷慨解囊,我俩肯定不辱使命。”他作出敬礼的手势。三个人都笑了。在这里的他很活泼。

而且他说的是“我俩”,好像不知不觉自己也是他的阵营了。

方赵走后不久,徐宽也誊写完毕。天色暗了,两人关了教室门。走到校门口时,她自然地和他说再见。

“再见,方便的话以后有什么好看的书借我读读,可以吗?”月光撒在他的脸上。

“嗯嗯,我会的。”她拨一拨刘海,提了一下书包带,“那我走啦!”

像一句重要的承诺。有借有还,很多关系是这么开始的。

学校预备在劳动节前四月底举办校春季运动会。月中旬体育委员陈铭就着急忙慌地动员同学来报名。扔铅球、跳远、跳高等轻松的项目早早被人包揽,周可臻和方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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