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人了。” “谁?” “陈家两口子。” “谁?!” “陈家的,隔壁刘婶想来讨两根蜡烛,敲了许久的门都没人应,进去一看,满屋子的血。” 陶白歌抱起橘猫来到陈家时屋子外已围满了人,吵吵嚷嚷一团乱她混在人堆里没能看清屋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凑近了身旁的大娘,问道:“大娘,里面怎么了?” “听说陈家两口子死了,我没亲眼见着,也不知真假,到现在也没个动静。”大娘忧心忡忡道,话音刚刚落下,屋子的门忽然开了。 先出现在门口的是两个壮汉,皆躬身侧对着外面,手中抬着什么东西,他们小心地从门内出来,众人屏息看去,只见惨白的月光下,两名壮汉手中的是一具灰白的尸体,随后紧跟着后面又是一具。 正是陈家两口子。 霎时间,前院惊声更大。 “哎哟喂,造孽哟,吴家婆娘这是一尸两命啊!”大娘捶胸顿足道。 “陈家嫂子怀孕了?” “可不是,大夫都说要临盆了,两口子欢喜得很,可谁知,谁知……”大娘越说越伤心,可见她往日与陈家关系不错,她抹了抹眼泪,叹道:“也不知是哪个天杀的害人,咱桃溪村可没出过这种事。” 陶白歌轻抚着大娘的背宽慰着,垂眼看怀中的橘猫,它正靠在陶白歌怀中睡得香甜,原先陶白歌过来是没打算带着橘猫的,但不知为何,它硬是要黏着她一道过来。 这件事约莫就是整个剧情的转折点了,陶白歌心道。 她带着橘猫悄悄来到陈家后门,趁着人都在前院乱成一团偷溜进去查看,这个点儿都入睡了,案发地点应该在卧房。果不其然,她来到卧房时看到了满屋的鲜血,尤其是床榻上,几乎被染成了红色,让人忍不住怀疑这是两个人被放干的血。 “嗯?这是什么?”陶白歌正要进屋,突然在门边的缝隙处看见一样东西,那东西像现代的史莱姆一样沾在门缝边,一滴鲜血落下,沿着门缝滑出一条痕迹。 她蹲下用手指触碰,软烂黏糊,是剁碎沾了血的肉糜,而类似这样的东西在这间屋子里到处都是,像是喷射出来的碎肉。 等等,这个场景…… 陶白歌起身,定定地看着这间屋子,鲜红、泥泞,有血腥味,若是踩在上面就像是在血里混入泥土直到饱和的粘稠感,这里是——小果出生的地方。 她思绪将到,前院突然传来一人惊呼:“陈娘子的肚子是空的!被人剖开了!” 不,不是被剖开的,陶白歌迅速翻找着能藏人的地方,突然她动作一顿,一道目光正隐匿在角落看着她,那个方向是门后面。 这是被人从里面撕开的,而且在撕开前,孕妇的内脏已经被压碎,这才在肚子被撕开后像水球爆裂一般喷射得到处都是。 她小心地向门后走去,正要伸手,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她只得抱着橘猫躲到屋外。 “找找,卧房里有没有小孩。” “角落多看看,现在人多,万一凶手没能带走孩子,可能会藏起来等人走了才抱走。”这是村长的声音。 桃溪村的人似乎认定了这是有人要杀母夺子,纷纷嚷嚷着要去报官,也有些人被吓破了胆,桃溪村一向与人友好且与世隔绝,何曾发生过这等骇人之事,他们怕惹祸上身,纷纷阻止要去报官的人。 就在外面吵得不可开交之时,小果被找到了。 众人看着这个浑身鲜血已是三岁大小的孩子,仿佛明白了什么,那一瞬,村民们眼中有什么变了,但变得不大容易叫人察觉,唯一明显的不同是,他们常常出现畏惧的神情,尤其是在见到跟在村长身后的小果后,眼中的惊恐达到了顶峰。即便如此,他们也没做出什么有违人性的事来,陶白歌日日抱着猫跟在小果身后,一切都很平静,直到那一天的到来。 那一天是小果出生的第七天,阳光正好,村民们照常在田中干农活,忽然有一人直直地倒在地中,抬回家后便一直昏迷不醒,浑身烧得滚烫,大家只以为他是夏日里冲凉着了寒,也没当回事,然而就在第二天,村子里又有两人出现了这种症状,在村民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病症时,已是隔了好几日。 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席卷的整个村子。 那一段时间桃溪村从人间桃花源变为了活人炼狱,他们请不到愿意前来的大夫,只得向青舟门求救,但远水救不了近火,于是在生命垂危之际,挣扎着的求生欲望让他们想起了一件事。 曾经他们村子中有一个自称见过神的人,他说食人肉可治百病,得长生。 陶白歌静静看着疯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