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英华听到梁蓝没事,才看到姐姐对他怒目而睁。
“梁蓝很可怜,我担心他……”
“你担心他?他可是祖母收买害你的人,你怎么不担心你自己?不担心亲姐姐?不是今天我发现的早,你会不会拉稀拉死了?这次没死,下回能不能躲过去?”
安英华这才害怕的眼神,眼泪流出来,“祖母为何要这样对我们?我不要承爵,给二叔,我只要爹和姐姐活着。”
安凌霄一下心软了,没了刚才的怒气。
这时有人推开门,薛老太爷走进来说道:“这不是你不要爵位的事情,是你们能不能活着的事情。你要是活着,爵位你二叔会要吗?除非你死了或者失德失踪。”
他对安凌霄说道:“你出去吧,我来给他说。”
安凌霄去了祖母的屋里,薛老太太看到她一把拉着坐下,眼泪流出来。
本来因为外孙女成了封地的益阳郡主,又拜了鲁大师为师,想着怎么也能躲过安家那个老毒妇的算计。
没想到她又算计外孙。
安凌霄安慰外祖母说她和弟弟会没事,本来她还想着和外祖家的表哥定亲,可是现在她的亲事,祖母都做不了主,外祖家更加不能随便给她定亲。
她问道:“外祖父去杭州有没有查到什么?”
薛老太太摇摇头道:“没有,过去这么多年的事很难查清楚,就是宋家也打听不出来。”
安老太太的娘家父亲当年是温州府的同知,娘家母亲带着她来杭州府访友,安老侯爷还是世子,被他母亲看中定了亲事。
按道理这门亲事门不当户不对,哪怕知府的女儿嫁给侯府世子都是高攀,何况是同知家的女儿,关于这个谁也不知道。
安老太太娘家祖籍是中原卫辉府淇县人,后面告老还乡,安老太太只有一弟在惠州当了几年县令身体不好辞官回乡。
安凌霄记事以来祖母娘家人从来没来过,她以为祖母不愿和门第低的娘家人来往。
“你祖父又派人去了卫辉府,还没回来,不过你祖母在温州府住过几年,估计祖宅那边也没什么人知道她的情况。”
薛家派人打听这些,晏九早已经派人去查,同样没有查出什么。
他想到安老太太既然在温州府长大,肯定会有来往的闺蜜,就查当年的知府家有没有小姐,还有其他几个官家小姐。
当年的知府嫡女出嫁,有个庶女,庶女如今已经去世。还有个通判家的嫡女,可惜也已经去世。
知府的庶女生的儿子如今是济南府护送来京城。
安凌霄不知道外祖父给弟弟说的什么,弟弟无精打采。
她带着弟弟去了庄子,范夫人回到侯府,见了安老太太,忧愁说道:“今天上完坟带着凌霄姐弟回了薛家,不知怎么英华腹泻,看了大夫说吃坏了东西。凌霄带着英华去了庄子,说鲁大师会治一些小毛病。让我回来给母亲说一声,他们不回来了,担心把病过给母亲。”
安老太太着急说道:“今儿是怎么了?你二弟也是腹泻,难道昨儿祭祖吃坏了东西?”
范夫人一愣,没想到婆婆为了害英华,不惜让二叔也吃了药。
“这可怎么好?以往祭祖从没有这样情况,今年是怎么了?会不会是召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范夫人一时半会不知怎么回答,以前没有过,那意思今年是她当家就出现这样情况?
安老太太心里冷笑,面上是着急,唉声叹气,对范夫人说道:“你先回去,看看凌霄她爹如何,府里交给木棉她娘,身体要紧。明儿你去庄子,需要什么回府拿。唉!里外都得你操心,你去忙吧。”
范夫人回去问了曹妈妈,说侯爷还好,没说有什么不舒服。
她昨天见到的安侯爷,她的丈夫,面色还是不见阳光的白,脸有些浮肿,眼睛迷离,看什么像看不清的模样。
她像看陌生人一样看她的丈夫,而她的丈夫看向她,像不认识一样。
范夫人心里没什么悲凉的感觉,嫁过来就知道要守活寡一辈子。
在薛家,薛老太爷给她说了,你去庄子里照顾英华,安老太太会对外说你不管伯府,对婆母不孝,你不去,她也会说你对继女继子不管不顾。
她就是让你两难。
薛老太爷说你今晚就出城,在庄子里住一晚,一大早回府,白天在伯府,晚上在庄子里。
如果安老太太接下来没动静,你躺倒装病。
到时候就是安老太太不顾儿孙对她的体谅,为难大房儿媳。
范夫人这么做了,第二天回府,安老太太果然病倒,说担心英华夜里睡不着受了凉。
是真的,鼻塞嗓音重,说话都喘气。
范夫人和顾氏贴身伺候,安老太太不停地擤鼻涕,又是打喷嚏又是流眼泪。
“英华如何?”
范夫人说道:“吃了药好多了,有鲁大师在,母亲放心,我派人去送信,一会他们会回来。”
安老太太摆手道:“可别,英华正病着别过了病气,他本来自小体弱,马上入冬,这半年好不容易身子好点。”
她絮絮叨叨说英华每年都要病几场,都是她没黑没夜的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