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大房二房嫡长子就以这么奇怪的方式定下来。
口头说了只是约定,从六礼开始逐步进行。
侯国栋死皮赖脸赖上公输先生当媒人,亲自去伯府提亲,又像变戏法一样拿出一幅一尘大师的画送给南明郡王爷,让他给安家二房当媒人,他跟着一起去了邹县尉家提亲。
这可把邹家兴奋坏了,全体男丁来拜见郡王爷。
那动作之快容不得安老太太想办法,偏偏二房嫡长子的八字和邹家千金的八字,也是上上等姻缘,让人忽略了侯国栋在里面上蹿下跳地胡闹事。
这让安凌霄觉得老天让侯家父女过来,是给她神一样的帮手。
这里面最开心的就是侯德音和安英华,国公夫人不让侄女住在郡王府,未婚男女又不沾亲带故地住在一个宅子惹人闲话。
侯德音每天过去,晚上回来。
张伦明是傻眼,当初母亲害怕他看上益阳郡主硬是让郡主姐弟俩喊他张小叔,现在表妹要嫁给安世子,是平辈了。
他跑去郡主府,听到安世子喊他表哥,看着表妹和他,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眼里都是欢喜。
他就纳闷了,这两人怎么凑一对的呢?想起他问母亲,母亲没好气地说是你表妹自个儿看上的。
表妹的口味真不一般啊。
难怪口口声声说他是老男人,看上像稚鸟的安世子。
如果事先问他的意见,他是不同意,和他舅一个意思,单看安世子,同情他可怜他,人也不错,但是让他做表妹夫,太菜鸡了。
他和吴长山他们护着安世子,那是怜悯,看来以后一辈子这都得护着这表妹夫,想想就头疼。
张伦明和安凌霄两个人坐在书房里,互相看看,无话可说。
安凌霄扑哧一声笑了,说道:“张小叔……”
张伦明打断她的话:“还叫我小叔啊?”
“叫习惯了,一时半会儿还改不了,张六哥,你别误会我,我在里面啥都没有说,你表妹主意大得很,她都是办完了才告诉我。”
张伦明点点头道:“我听我娘说了,我也没怪你的意思。”
他看着安凌霄,总有种感觉,这姐弟俩以前不坑不哈,闹出的事件件都是别人意想不到的。
他想到别人说的益阳郡主和晏九的事,问道:“你看咱们也这么熟了,以后又是亲戚,我想问一下,你和九爷到底怎么回事?如果是外面瞎传,我要是听到谁说啥,那我可不饶他。”
安凌霄说道:“不是瞎传。”
张伦明吃惊,问道:“你是不是不知道太监是啥意思?”
“知道,那又如何?”
张伦明心想,完了完了,女子犯起花痴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还没搞清楚表妹迷上安世子哪点,又要猜益阳郡主对九爷迷上了哪点。
真的就是母亲说的那句:男人好看了比女子好看还招人。
不都说晏九是太子的人吗?益阳郡主这是太岁上动土,难道最近九爷不在京中,就是因为这个太子把他打发出去了?
张伦明他知道男人要是吃起醋来,可比女人吃醋厉害多了。
不行,他要想法阻止郡主这种冲动,万一有个不好,这一连串就连到了国公府。
这件事情不能对外人说,要和母亲和舅舅好好合计合计。
侯国栋听到后,惊讶说道:“不会吧?”
他知道那些传言,开始就当成传言,他年轻的时候,别人还说他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呢。
听到外甥问益阳郡主喜欢晏九哪点,侯国栋想了想说道:“那个九爷会不会不是太监?”
张伦明看向舅父,难怪母亲说舅父老了老了,想法有时还是少年,他一个少年都没有想到这。
“不是太监任由他进宫?”
“那他有没有在宫里留宿?”
“后面九爷有自己的住在就是在郡主府隔壁,和太子回来的那时候我们也不知道啊。”
侯国栋来劲儿说道:“我曾经看过一个话本子,一个从小跟着王爷世子的太监,不是真太监,是被仇家追杀的小公子,后面还娶了世子的妹妹。可好看了,当初都是私下里传着看,市面上没有卖的。”
国公爷看了一眼小舅子,心想,难怪小舅子脑袋里装得乱七八糟,都是看话本子看的。
国公夫人眼睛亮了说道:“我记得,你还偷偷给我看呢,后面咱娘把你一顿揍。”
侯国栋咳咳两嗓子,当着外甥的面,提他被揍的事情多没面子。
国公爷说道:“话本子终究是话本子,都是些猎奇猎艳、鬼魂神怪勾人眼球的故事,你们可别在外胡说。”
侯国栋说道:“我就这么傻?活了半辈子了,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我还不知道?”
国公夫人怕丈夫生气弟弟说的二百五的话,赶紧打岔说道:“我说你哪来的这么多一尘大师的画?”
侯国栋洋洋得意道:“不算多,家里还有十几幅,就是多年没见了,要是见到他,让他给我画几幅。”
别说别人,张伦明都觉得舅父在吹牛,谁家里有十几幅一尘大师的画?
听说这十年一尘大师都没什么画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