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氏吓得心中一跳,赶紧移开目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好在没多久,去割肉的丈夫就回来了。
虽说今日的这顿饭另有目的,但是该有的待客之道还是得有,所以小陈氏便支使丈夫又去买了肉回来。
丈夫回来后,小陈氏心里还是有点发毛,于是就将刚刚的事告诉了丈夫。
刘闻业看着坐在廊下抱着手心情一看就不错的刘贵,眉毛紧皱。
其实早在当初庙里遇见刘贵的时候他就有点感觉不对,只是当时很快就遇袭,所以那点儿异样便抛到了脑后。
现在仔细想想,确实刘贵身上有很多可疑的地方,比如他一个人又没有马车,怎么竟跟他们碰到一块儿了。
再比如其他流民都瘦骨嶙峋,为何独他看上去倒是没瘦多少。
如今一想,他身上竟是处处都是疑点。
不对劲。
常年走镖,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刘闻业心里不知道为何突然升起了一个连他都觉得不可思议的猜测。
很快,人就到齐了。
众人坐在桌子上,刘贵还不等开席就着急忙慌的问道:“咋样?卖了多少银子?”
其实刘贵早就想问了,只是刘闻业必须的陈氏和刘桃来了才肯说。
这不是搞笑吗?他才是一家之主,竟然要等她们来了。
至于他和陈氏和离的事,他已经抛到了脑后去了。
刘闻业看了看陈氏又看了看刘贵,叹了口气,并不说话。
刘贵见状,心都提嗓子眼了,连声催促。
“究竟咋了?你快说话呀!”
“这……娘子你说吧。”刘闻业欲言又止,看向小陈氏。
小陈氏闻言也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这不是今天闻业拿去长安城的药铺问了吗,发现那根本不是人参,那大夫说什么叫啥,叫啥来着?”
小陈氏说完急忙给刘闻业使眼色,然而刘闻业哪里知道,毕竟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瞎编的。
一时刘闻业急得汗都流下来了。
“叫什么……什么……”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刘桃突然接话道:
“可是土人参?”
刘闻业松了口气,道:“对对,就是这个。”
这时陈氏突然道:“不是人参?咋可能?我小时候明明是见过的,小桃挖的那棵跟人参明明一模一样!”
“你是多大见的?”小陈氏顺着问道。
陈氏眼里露出迷茫,似乎在回忆:“十,十来岁吧。”
“那你是不是记错了啊!”小陈氏问。
这时又到了刘闻业发挥的时候,只见他叹了口气,对小陈氏道:
“你别说她记错了,就连我常年走南闯北都认不得,大夫说了两者看上去并没有分别,只是价格天差地别。”
“原是这样!”
这时,刘贵反应过来了,只见他情绪激动道:“咋可能不是人参呢!明明就是人参!”
“唉……刘兄,我问了好几家,都是这么说。”刘闻业为难道。
“这……这……可咋办啊!”陈氏一脸茫然,显然被这消息打击到了。
“怎么会这样……”刘贵显然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他眼看着就能过上呼奴唤婢的日子,如今告诉他一切都是假的?
怎么能是假的呢!
刘贵抬眸狐疑地看向刘闻业,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些什么。
然而刘闻业坦荡得很,脸上并没有异样。
再加上他也听说了,刘闻业有亲戚在长安,甚至还借银子给他开镖局。
应该不至于贪这笔银子。
但,那谁能说得准呢?
一时,这顿饭众人都吃得如同嚼蜡。
饭后,刘贵没待多久失魂落魄的率先离开了。
“爹娘,走了走了!”陈思思从外面跑进来说道。
陈氏闻言又出来看了看,发现对方背影都消失了才进屋子。
小陈氏见状又安排女儿道:“你带着小兰和小原一起在院子里守着有谁来了你就大声说话。”
见娘亲这么郑重的交代她事情,陈思思用力的点点头,拿着亲爹刘闻业从城里买的糖葫芦,带着几人出去了。
这下,屋子里只剩下刘闻业小陈氏,陈氏刘桃几人。
“呼,总算走了,刘四,你觉得他信了吗?”小陈氏看着丈夫问道。
“我看有点悬。”刘闻业没有把话说死,实际上他觉得刘贵可能一分都没信,他这个不知道隔了多少人的亲戚,从小就是外表看上去老实,实际上蔫儿坏。
“那咋办啊!”小陈氏见此焦急的站起来。
刘闻业不再吱声了。
陈氏闻言也开始担心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