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卑职已经将王府要招募亲卫的消息传了出去。” 赫连琛穿着一身铠甲,恭敬的站在赫连珏近前。 赫连琛是广陵王的庶子,按照辈分,他是赫连珏的堂弟。 不过,赫连琛的生母只是个胡姬,被胡商当成礼物送给了广陵王。 最开始两年,胡姬还比较受宠,接连生下了赫连琛和他的妹妹赫连嫣。 太过频繁的生产,胡姬的体型走形,脸上也多了一些妊娠斑。 以色侍人的贱妾,没了美貌,自然也就不再受宠。 连带着赫连琛、赫连嫣兄妹俩,在广陵王的后院里也备受欺辱。 赫连琛努力上进,在十三岁跟随圣驾打猎,他拼死救了赫连珏一命。 赫连珏从赫连琛的眼睛里看到了不屈与野心,便将他招揽到东宫,让他担任东宫六率的校尉。 背靠太子,赫连琛有了权势,连带着生母和妹妹在广陵王府也有了地位。 妹妹赫连嫣还与京中的侯府嫡次子定了亲。 可惜,好景不长,太子被废了。 赫连琛也跟着受到了牵连。 如果他能够跟东宫其他的属官一样,想方设法的跟废太子撇清关系,或是投到其他皇子的门下,他或许还不会太过凄惨。 但,赫连琛始终记着赫连珏的知遇之恩,一门心思的忠于赫连珏。 当然,赫连琛没有背叛,也有太熟悉赫连珏的缘故——这位主子,可是个锱铢必较、睚眦必报的人! 对于背叛者,赫连珏从不心软! 反正吧,不管是为了什么,其结果就是,赫连琛成为赫连珏身边为数不多的心腹之一。 “卑职决定,半个月后,在月牙村的临时军营,进行亲卫的选拔!” 赫连琛躬身回禀道。 “嗯!” 赫连珏还是一副懒散的模样,随口应了一声。 忽的,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对赫连琛说道,“王府的事儿,孤都交给王妃了!” “王妃见多识广,对于考核、练兵等,或许有独到的见地。” “赫连琛,你可以直接向王妃汇报,听从她的安排!” 赫连琛瞪大了眼睛:“王妃娘娘?” 谢王妃确实能干。 这一路上的种种,赫连琛都看到了眼里。 且王府上下,对王妃也都非常敬服。 可问题是,王妃娘娘再能干,她也只是个妇道人家啊。 她、她哪里懂什么考核选拔,知道什么操练兵士? “不服气?呵呵,别忘了,现在整个王府,都是靠着王妃娘娘的嫁妆养活的!” 赫连珏不耐烦管那些庶务,可他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就户部给的那点儿安家银子,连盖王府的钱都不够。 从京城到越州,足足三千多里地,他们一行人走了三四个月。 八百号的兵卒,吃喝嚼用,还要发粮饷,折算下来,百斤金子都不够。 更不用说,亲卫们一天三顿,顿顿都有油水,更是花钱如流水。 赫连珏嘴上不说,可他心里清楚,现在的越王府,花用的都是谢氏的嫁妆。 赫连琛:…… 原来王爷吃了王妃的软饭啊。 可、可不知为何,自家殿下素来桀骜、狂妄,此刻他说起自己吃软饭的事实,居然半点都没有恼火。 眉宇间更是带着淡淡的得意! 这是个什么情况? “赫连琛,你要记得,拿人手软、吃人嘴短!花了王妃的钱,越王府就要听王妃的话!” “王府亲卫,也是王府的一部分,所以,此次考核、练兵等事宜,也要听从王妃的吩咐。” 赫连珏这般说着,心里却暗自盘算着:唔,不知这次谢氏会给孤一个怎样的“惊喜”呀! …… “殿下真这么说?” 谢元刚从月牙村的工地回来,就在门口碰到了守候已久的赫连琛。 赫连琛没有隐瞒,将赫连珏的命令全都转述给了谢元。 当然,有关“吃人嘴短”的那段说辞,被赫连琛选择性的“遗忘”了。 “是!殿下确实这般吩咐!” 赫连琛躬身行礼,“王府亲卫的考核与操练,该有怎样的章程,还请王妃娘娘示下!” 考核的标准?练兵的办法? 嘿,谢元还真知道。 这都不必动用她的历史知识库,只需将后世体检、军训等流程,稍作修改,就能使用! “考核的标准也简单,身高、体重,四肢是否有残缺……” 谢元习惯性的掏出了白纸和铅椠,开始一边说一边写: “视力、听力等也要考核!” “可以在十步外弄一个木牌,木牌上写上字或是画上画,有大有小,让参加考核的人辨认。” “还可以拿一个铃铛,在被考核者的左耳、右耳两侧进行摇晃。” “对了,还要找个大夫,给所有人都百把脉,有传染病的不要,有隐疾的不要……” 谢元滔滔不绝,白纸上一条一条写了一大堆。 赫连琛最初还有些轻慢,觉得王妃就是有钱,她一个女人,哪里懂什么招兵的事儿? 但,随着谢元说得越来越多,赫连琛眼睛里只有佩服。 尤其是听到后面,赫连琛自己都觉得“心动”了—— “哦,对了!咱们越王府初来乍到,越州各县的百姓未必熟悉咱们。” “这样,你多派些人手,骑马敲锣,将王府要招兵的消息,在最短的时间内,传遍越州的角角落落。” “还有啊,你问问现有的亲卫里,他们在越州是否有亲友,让他们现身说法,重点强调咱们越王府的待遇有多好!” “盔甲、兵器,全都有王府配发。一年四套衣裳,一日三餐,餐餐有肉。每月准时准量的发放粮饷,每人12石粮食。” “受伤了,医药费王府全包,还有受伤津贴,还能吃病号饭!” “立功了,不但可以升官,还能获得王府的奖励!” “若是不幸阵亡,王府发放抚恤金,抚恤金金额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