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小希坐在柜台前,漂亮的女柜员问她:“取号没,有什么事啊。”
严小希唯唯诺诺不说话,抬头,又低下头,手抓着衣角,眼神漂移,她看那女柜员的眼神越来越不好,手都快按在报警器上了,身后的保安也来来回回,在她后面转悠了四五圈。
黑背心帮她说:“那破机器坏了,她卡被吞了,你们快把卡还给她,别耽误她取钱。”
女柜员问:“真是你的卡?”
严小希扁了扁嘴。
又是黑背心替她说话:“你这话问的,我就问你,刚刚那个机器上是不是有卡被吞了?要被吞了就是她的卡憋,如果不是她的,她咋能知道有卡被吞了,你说是不是?”
女柜员也有了点火气:“我问她不是问你,你能不能别说话。”她盯着严小希,语气生硬了很多,“你是不记得银行卡密码了吗?”
这下子严小希回答了:“我没有不记得。”她转头看向黑背心,朝黑背心眨了眨眼。
黑背心当即开口:“你们银行行不行了,都说了不是不记得密码,是你们那破机器不行,那机器吞卡。”
女柜员怼他:“要不是不记得密码,能吞卡吗?只有密码错误四次才会吞卡的。”
黑背心懵了,他不知道呀,他哪能知道还有这规矩,他就以为是机器坏了,他又没存款,全身上下加起来还没有三十块钱,随便找个地方一塞就成,他转头看向严小希。
严小希‘哇’的一下就哭了,扑在柜台前,声嘶力竭:“你别逼我了,那是我们家全部的存款,我不能给你,我们家还要过日子的。”
黑背心:“……”
柜员:“……”
保安:“……”
保安上来就压制住了黑背心,他要反抗,旁边又来了一个,严小希边哭边偷着看,还不忘记告状:“身后那个麻子脸是同伙,外头还有四个呢,鬼鬼祟祟的那四个,他们抢劫我,我实在是害怕极了。”
银行的保安能是老弱病残?这都是经过严格挑选的,不过三分钟时间,黑背心并麻子脸,外加四个小弟全部被逮了起来,压制的严严实实的。
黑背心半张脸贴在地上,半张脸上写满了‘阴沟里翻船’五个大字,这会他还能不知道自己被个小丫头阴了吗?
他企图反咬严小希一口:“你们别听他瞎说,我和她是一起的。”
严小希就坐在椅子上,抽抽噎噎的,不回答黑背心的话,就说:“我脚好疼呀。”
众人去看严小希的脚,只有一只脚是穿鞋的,另一只脚踩在地上,没穿袜子满是尘土,脚跟破了,还不是才破的,该是有一段时间了,血都干了。
正常人谁会穿着一只鞋子来银行取钱啊。
……
公安局。
严小希在小办公室内着茶,女警姐姐特别的温柔,给她的脚擦了药,还给她在隔壁店铺买了一双粉红色的拖鞋。
她听银行保安和警察对接:“他们在取款机那边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呜呜泱泱一堆人挤在一起,原以为是一对小情侣,拿了父母的卡出来取钱的,结果那女娃娃说是男的绑架她,我们就把人给送来了,具体也不清楚,还要请你们警察同志好好调查调查。”
严小希又小口的喝了一口热茶。
黑背心就在外头的大厅,因为没有立案,不能直接带去审讯室。
一个男警察问他:“叫什么名字。”
黑背心:“我没绑架她。”
男警察拍桌子:“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态度奇差,这个年代的警察好凶呀,不过21年的警察是怎么样的严小希也没见过,不好对比。
黑背心:“刘其然。”
警察:“大声点。”
黑背心喊:“我叫刘其然。”又凶又怂的样子。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了,刚刚帮严小希擦药的女警出来了,换来的是一个四十岁的男警察,方形脸,一看就是经验老到。
警察自报家门:“我叫方天正,是这里的刑警。”
严小希也自报家门:“我叫严小希。”她问方天正:“天很晚了,都快下午四点了,我什么时候能回家啊,爸妈要担心的。”
方天正答非所问:“知道刚刚进来的为什么是个女刑警。”
严小希摇摇头,不都是刑警,还分男女?
方天正解释:“一般被抢劫的女同志都会有不同程度的恐慌,有女刑警在比较方便沟通,好安抚,容易让受害人放松下来,有安全感。”他态度一转,问严小希:“你是受害人吗?”
严小希急了:“我当然是受害人,我在路上走的好好的,他们就给我逮到了银行,让我取钱给他们,要六万,这不是抢劫是什么,这就是抢劫。”
不管方天正说什么,严小希一口咬死了,这就是抢劫,:“不止是钱,还有我们家房本,不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