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向军出生70年代,小时家里穷,一天吃不了两顿饭,没一顿是干的,十七岁的时候跟着从港城回来的表叔一块做起了二道贩子。
那年头抓的紧,撑死胆小的,饿死胆大的,在那几年了,戴向军和他表叔确实赚了不少钱。
随着改革开放,国家政策的放松,戴向军的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从赚钱到亏钱,最后赔钱,表叔混不下去,回港城去了。
70年有70年的活法,90年有90年的活法。
眼看着做二道贩子没了前途,戴向军心思一转,带着手底下一帮游手好闲的小混混,开了个皮包公司,做起了放高利贷的生意。
别说,这生意,特赚钱。
想发财的人越多,他戴向军,越赚钱。
靠着这生意,戴向军短短三年时间,资产翻了几番,人也更加豪横,他小时候长得尖嘴猴腮,现在大变样,圆头大耳富贵相,穿亮黄色短袖花衬衫,不系扣子,露胸口,带大金链,手里一个大哥大,路过人都要喊他一声‘戴总’,风光无限。
又过了两日,3月27日,这天天气不好,下雨,又闷又热。
戴向军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嘴里咬一根烟,翘着二郎腿看账目。
他的办公室离台球室不远,就在台球室楼上,桌边还放着从楼下顺上来的球杆。
手底下一个叫王强的小喽啰带了个人进门,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穿着灰色短衬衫,满脸皱纹,黑发里掩着白发,畏畏缩缩的,还没走到戴向军面前,就被王强一脚踹在膝盖上,跪到了地上。
戴向军吐出烟:“这谁啊,没见过。”
王强呵呵笑着:“孟娇娇她爸爸,好像叫孟达,孟娇娇让这老头送戒DU所去了,我找不着人,就只能把她爸爸带回来了。”
孟娇娇大名孟雪娇,孟娇娇是诨号,大家见她人甜声嗲,就管她叫娇娇。
戴向军问孟达:“你女儿为了吸DU,问我借了八千块钱,连着利息现在一共是一万六,你既然把她送进去了,那这钱得由你来还。”
孟达摸着自己的膝盖,诶唷诶唷的叫唤的。
老人家的,哪里经得住踹。
“我没钱,我不还。”孟达的大门牙掉了,说话漏风,他梗着脖子:“雪娇吸DU,还不是你们怂恿,她原本一个好好的姑娘,哪里能碰的上那些东西,都是你们这些社会的坏分子,我报警,让警察抓……”
话没说话,就被戴向军一球杆戳在了脑袋上。
台球杆够长,他戳了一下又一下,把人脑袋当球戳,孟达要躲,被王强按住,戴向军用了死力,也不管自己戳哪了。
一开始孟达还强撑着嘴硬,不一会就开始讨饶:“别,别打我了,我还钱,戴总,我还钱。”
戴向军啐了口,把台球杆扔地上。
他喃喃:“老家伙,非让我生气。”问孟达:“身上带钱了吗?”
孟达双手捂着脸,鼻血从他指缝渗出来,头上也擦破了皮,他摇头:“身上没钱。”又急忙改口:“家里有,家里有钱的。”
“带他去家里拿钱。”
窗外的雨还在下,戴向军继续翻账本,那账本上有红字有绿字,满满当当记录的都是人家欠他的钱,看着账本,戴向军的心情好了一些。
他拧眉,忽然想到了什么:“我说,这两天怎么没见着小然啊,他手里那批账到底收回来没?”
……
严小希觉得这两天和做梦似的,不,做梦都没她这两天快活。
睡了一晚,睁眼,发现自己还在这,又睡了一晚,再睁眼,自己还在这。
她彻底回到九零年代了,换句话说,她重生了,重生回到了足以改变自己命运的时刻。
房产证要回来了,爸妈不会因为这事情离婚,他们一家不会分开,往后生活里那些不必要的磨难就都不会有了,就和蝴蝶效应似的。
“妈,我今天想吃面条。”睡到日上三竿,严小希起床和耿月玲撒娇:“吃饭都吃腻了,咱们今天让爸做烂糊面吃吧,里面放小青菜、瘪子团,再去菜场买点肉丝放下去,卧两个荷包蛋,我都想吃好久了。”
耿月玲围着围裙,把饭菜端到桌上。
三菜一汤,油焖茄子,西葫芦炒鸡蛋,芹菜肉丝再加一个排骨汤,丰盛的很。
她拿女儿没办法:“你想吃你昨晚怎么不说,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十一点半,饭菜都做好了,谁给你下面吃。”
严小希转头看墙上的钟,果然,十一点半。
耿月玲唠叨:“你天天在家睡觉可不是个事,那不成懒姑娘了,纺织厂的通知不都下来了,你什么时候去上班。”
严小希应付她:“妈,你就让我再睡两天,就两天,过了这两天我就去赚钱。”
她要再等两天,要是过两天她还在这,她就要重新规划一下自己的生活,纺织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