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府,齐萱跪在家中的祠堂。她身着月白色衣衫,头发梳的整齐,尽管一天一夜都滴水未进,眼里仍旧满是无畏和倔强。
齐景松走了进来,没有半分心疼自己的女儿,而是毫无感情。
“想清楚了吗?”
齐萱不愿抬头看他,而是看着前面齐家先祖的牌位。“想清楚了,不嫁,不愿。”
“你!”齐景松抬手,重重打在了齐萱脸上,毫无招架之力的齐萱被齐景松打的躺在地上。
“我当你是想清楚了!”齐景松指着齐萱,怒斥着她。
齐萱不反抗,也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只是冷冷开口“父亲,我知道你为何非要攀这门亲事,可是……”
“父亲就那么确定,齐王殿下会是东宫人选吗?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若是他同梁王一样远赴封地,那父亲的计划不就全都落了空。”齐萱抬头。
“况且这亲事还未定下,父亲就那么着急吗?”
齐景松双手背后,走到齐萱身边,满是胜券在握。
“听宫里人说,君上身边的孙佑福,最近一直在打探你的情况。”
齐萱心头一惊,她是真的害怕了。
齐景松又接着说“梁王软弱,先帝如此待他,他却不懂得争取。”
他伸手去扶齐萱,却被齐萱拒绝。便只好收回手,好声好气说道“可是萱儿,齐王不同,他是个有志之人。”
“软弱?有志之人…”齐萱苦笑两声“父亲也只当我是软弱没有志气好了。”
齐景松的耐心被磨光了,不耐烦的开口“萱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同那个刘子琛的事。”
“父…父亲。”齐萱肉眼可见的慌张。
齐景松又伸手扶她,这次齐萱没有拒绝,而是慢慢地站了起来。
“你不愿嫁给齐王,不过是因为这个刘子琛。”齐景松以为自己抓住了齐萱的软肋。
可他猜错了,齐萱从来不会觉得自己理应嫁给谁,会嫁给谁。
就算没有刘子琛,齐萱也绝对不会嫁给萧肃,只不过刘子琛的出现让她更加坚定而已。
“父亲说错了,就算没有子琛,我也不会嫁给齐王。”
“齐萱!”齐景松气的说不出话。
“女儿告退。”齐萱作揖离开,也顾不得齐景松的恼怒。
齐萱闺房内,身边的丫鬟正在帮她揉腿。跪了一夜,她的腿早就又酸又痛。
丫鬟看齐萱这么受苦,一脸天真说道“小姐,不如您跟刘公子私奔吧!”
齐萱更是一脸震惊“私奔?小小年纪,你这都是从哪儿听说的。”
丫鬟眨巴着眼睛“话本里都是这么讲的呀。千金小姐爱上书生,小姐的父母不同意,便同书生私奔,两人虽然清贫但是非常快乐。”
说完后便肯定的点点头,脸上也浮现出满意的表情,仿佛已经想到了他们成亲后悠闲快乐的日子。
齐萱梳着头发,脸上没有表情,轻轻说“话本都是骗人的。聘则为妻,奔则为妾。若是书生真的爱她,便断不会让她同自己私奔。”
“啊?是这样的吗?那要是刘公子说想和您私奔呢?”丫鬟问她。
“他不会说这样的话。”齐萱肯定。
沉默片刻,齐萱又开口,眼里满是期待“他会去考取功名,三媒六聘,正门迎我。而我也只会正门出正门进。”
小丫鬟替齐萱感到可惜“可齐王殿下也一表人才啊!而且还是皇子,说不定以后还是……”
“住口!”齐萱截住了她未说出口的两个字。
“天家之事,岂是你我能讨论的。”
丫鬟被呵斥之后便缄默捶腿了。
齐景松一来想依靠萧肃。如若萧肃即位,那齐萱便是皇后,往后的齐家便是平步青云,一路直上。
二来是真的不想让齐萱嫁给刘子琛。相府嫡女怎会嫁给一介书生?自古以来门当户对不无道理。
这些齐萱当然也都知道。不过她生性淡泊,只想安安分分做齐萱。不愿做那人中龙凤,被桎梏一生。
再者,她也怕齐景松被权利所惑,从而给齐家带来灾难。毕竟她是齐景松的女儿,父亲的野心她最是清楚。
齐萱自顾自的说道“我绝不会嫁给齐王,天家本就多事,如果嫁给齐王,怕是以后都不得安生了。况且……”
齐萱说着说着停了下来,脸颊泛起红晕“况且,我相信子琛,以他的才华用功,仕途必定顺利。我等他,等他入仕之后……”
门外偷听的林婉听到她这番话后便笑了起来,边走边打趣着说着“是谁呀?我们家萱儿要等谁呢?”
“婉儿!”齐萱惊喜,站起来去迎她。
“怎么,那刘子琛说要来娶你?”
“哪有啊,倒是你家陈大哥,听说几日前又去你家提亲了。”齐萱反击。“他可真是对你一往情深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