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在来之前就做好了被她各种拒绝的准备,也想到了她肯定会说出一些十分难听的话,并嘱咐自己一定要理解和包容。
看着她落寞又倔强走远的背影,祁嘉言开始责怪自己怎么还是让事情变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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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的日子突然变成了地狱一般,所有人都在议论,嘲弄,谩骂,甚至明目张胆的在她出现的地方大声讽刺,颜清桔走哪儿都逃不掉。
她更不敢打开网络,指责和羞辱更是铺天盖地。
上课也上的煎熬,班上没人再愿意与她说话。
她坐第一排,旁边基本都是空的,大家刻意与她保持距离。
去图书馆也一样,这种感觉简直让人窒息。
有天下午体育课,她还碰见了之前大张旗鼓追过她的那个体育系男生。
颜清桔一个人坐在台阶上发呆,听见身后脚步声,她没兴趣回头。
直到脚步声停在她身后,有人突然开口:“以前觉得你高冷孤僻还挺有神秘感,忍不住想多了解了解。原来真是相由心生,你秘密还确实事不少。现在想想,当初追你搞得人尽皆知,简直是我二十多年来人生最大一个污点。”
颜清桔一动不动坐在那儿,心口泛起尖锐的刺痛,疼的连开口回骂的力气都没有了。
最近她一直都在后悔一件事,后悔刚入学做自我介绍时就不该为了那点自尊心说自己擅长跳舞。如果没人知道,军训晚会上也不会被大家推着上去表演,后来也就不会被大家熟知,引起关注。
只是人生不存在什么如果,只有劫难发生后的残酷现实。
颜清桔想起当初这个她连名字都想不起来的体育生,每天跑去找她,死缠烂打追她时的讨好样子。
太讽刺了。
既然不了解她,又说什么多喜欢她。
她如果没记错,当初她应该就跟他说过,别把她想的太好,梦与现实差距挺大,他可能只是喜欢他梦幻里的那个她,也许以后清醒了并不觉得她有多好。
所以后来大家传来传去,就传成了她当初用羞辱的方式拒绝他的追求,直接叫他别做梦。
瞧瞧她以前多么的目中无人又高傲自大。
现在墙倒众人推,在旁人看来也是她自作自受,活该这般。
让他出了心里一口恶气,颜清桔始终不理他,他觉得没意思也就骂骂咧咧走了。
这样一对比,她脑子里不受控制地,疯狂涌现出某张脸。
只是自那晚之后,她再也没有在学校里看见过他。
下课了。
她起身准备去上下一节课。
站起来时,一阵天旋地转,最后是怎么栽倒滚下台阶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等她意识到疼痛时,周围围了小小一圈看热闹的人。
最后扶她起来送她去看医生的是代课老师,没有同学再像以前一样愿意帮助她。
甚至,他们觉得这是她的报应,没摔死算她命大。
不过这一摔也不轻,虽然没有骨折,但小腿挫伤,手背蹭了块皮,最关键是后脑勺在台阶上磕了一下,一直隐隐作痛又头晕,医生说要住院观察几天,万一发现有颅内出血问题可能还需要手术。
听医生这么说,颜清桔突然觉得松了口气。
这就意味着,接下来的几天她要在医院呆着,不用去学校。
以往,医院是最让人避之不及的地方。
现在,却成为了她觉得最安逸的避风之所。
一连几天,她躺在病床上总是一个人安静的发呆。
旁边病床的阿姨和小朋友同她打招呼,她也不搭理,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除了爸爸晚上下班后来看她,她才会有点反应,劝他别担心。
她到现在都没敢将学校的事情将给父亲听,只说是上体育课运动后体力不支给摔倒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睡不着,拿出手机上网搜关于大学生转学的相关信息。
这是一个非常麻烦的事情。
不过她这也算是特殊情况,已经无法在学校继续学习和生活。
等她出院以后,她要找导师好好谈谈,看看该怎么写申请。
只是,她又转去哪个学校合适?
想来想去,除非找个比较偏远的地方,她真的不想再折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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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露露听说颜清桔已经好几天没来学校,一打听原来是出了事,于是去找祁嘉言商量去看看她。
结果祁嘉言说现在手里有些事要忙,分不开身,让她和姜度去就行了。
姜度和童露露都觉得奇怪,问他,之前分明对颜清桔的任何事都非常上心,怎么这次别人都受伤住院了,他反而淡定了起来?
祁嘉言说他是真有事,让他们帮忙带问声好。
他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