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说任何话,我不太确定我是否说话了,总之我不能再哭了,我要坚强起来,纱由里,你要坚强起来。
我摇着头。停下吧,放弃这个家伙。你已经是个大人,不能再说那些无病呻吟的可笑的话了。你看,说了又有什么用呢?你什么也没得到,不是吗?
真是羞耻呀!多么丢人,简直让你的妈妈、爸爸和猫都跟着一起蒙羞,你的思想是多么幼稚、多么无知呀。我都无法听你说第二遍,这让我如此尴尬,难道你认为这样的表演可以得到别人的青睐吗?你想象中的酷拉皮卡难道会抱住你亲吻你,称呼你为"亲爱的好孩子"吗!
天呀……纱由里。以我看来,你还是继续逃避吧,请你忘记那不值一提的感受吧。你完全认识不到现实,你能想象你的妈妈面对你这个可笑的疯子又是多么折磨吗?她对你的爱比你对她的爱可要多多了,她深深地爱着你这个愚蠢的东西,你的思想、你的话,你自己都不愿承认了,她却持续地面对着。只是因为她生下了你,就要忍受这所有一切吗?
这多不公平,她的辛苦,她的劳累,你完全意识不到,只是叫着要去死,叫着好痛苦呀。也请你考虑一下别人吧。其实所有人都在包容你,你不仅亏欠了自己的母亲,还不断麻烦其他人,即使这样,你却做出无辜的样子来了,标示出自己的善良来,说你连死都不愿打扰到别人。
哦,纱由里。我不明白你坚持活在这里的意义,你真的不觉得羞耻呀。既然要去死,就早点死吧,没人愿意听你那些小丑一样的话了。你想的太多了,我的孩子,你看,你又在渲染自己的个性,想着要去死了。你知道,你病了,你总是想得太多,并且又不公正。
这不是很好吗?很多事都在发生,你已经留下了痕迹,你取代雷欧力,你杀了西索,你遇到了伊路米,只要你想,你可以通过这场考试的。不过是你太过心急地表白,被酷拉皮卡拒绝了而已。这只是个小挫折,你完全可以将这里视作一个开始,最起码你让他意识到了你的心意。
纱由里,亲爱的,只要你努力下去,总会得到的。你是多么强大而神圣啊!这为你而生的世界里不会有伤害你的东西,你有无数选择,请尽情地胡闹吧,想杀死谁也好,想去爱谁也好,继续加油吧!我始终在这里啊!
因为我还残留着对酷拉皮卡的奢望,我们一言不发,只是坐在一起,看着太阳从海平面上升起。
烧化之后的金属碎片在水上飘着,不停起伏和变化,像酷拉皮卡的头发一样柔软。
太阳睁开了甜蜜的双眼,微温的金黄色的目光含情脉脉地拥抱着我。
“这实在太美了。”我不顾脸上的泪痕,忍不住快乐地叫了起来,“我爱你!我爱你!太阳呀!哈哈,太阳!”
酷拉皮卡惊奇地看着我,然后也快乐地笑了。
顿时,我想那庸俗衰弱的阳光再也不会令我振奋了,以后只需要酷拉皮卡的头挂在天上,对我露出微笑就好,我一定会为了每天都能见到他而奋斗终生的。
天啊,那我一定会在这笑容中幸福地死掉的……
这一刻,我与酷拉皮卡相爱着,在我们对视的眼中……我忘记了所有。所有的一切,人类,刀,肉,性,我被净化了,好像刚刚降生。
我看到的酷拉皮卡便是我的全部,我的一整个世界,我的命运……我们相爱,至少这一秒,这一秒……
“我愿意,愿意。”我抹着眼泪,对酷拉皮卡说。
“什么?”
“我愿意,与你一起背负你的那些,危险的困难的责任,那些所谓的命运!我愿意和你一起,只要和你一起!”
酷拉皮卡收起笑容,用哄骗孩子的语气说:“我已经完全明白你的心意了,绿子。你很坚强,很有勇气,我也感谢你对我的……”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打断了酷拉皮卡,“我已经作出决定了,我会追随你,除非你杀死我!“
“你不知道这个决定有多么危险。这是我自己的事,和你的决定没关系……”
“那么,我的这个决定也和你没关系!我只是通知你!”我说。
“……”看着我,酷拉皮卡的语气又放轻了,“你是我的好朋友,绿子。这件事我们可以等到以后再说,好吗?我不想再和你这么毫无意义地说下去了。”
我不回答,假装听不到。我从酷拉皮卡身上学到了这一点。我要更固执一些,要比酷拉皮卡更加顽固才行,不能随便就动摇!
我的决定,不用在乎谁的看法,只需要我自己的践行!这正是酷拉皮卡身体力行地教给我的。
酷拉皮卡又说了几句,但我只是戳弄柴火,把河里的鱼串起来烤。酷拉皮卡看着我。
“早餐吃烤鱼。”我很满足地说。
酷拉皮卡张了张嘴,又闭上,又张开,说:“我的想法就是这样。已经很明确了,绿子。……你自己小心点。”然后他站起来,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