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所以四姐得看好我……”吴念娇立刻恭维了几句，把念妙哄得怒气全消。
只是现下念姚还在场，不好询问念妙究竟做了什么把念姚吓成了这样。
“走吧，去寻爹爹和娘亲。”念妙道。
吴念娇立刻乖巧地跟上，道：“外面人那么多，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他们。”
“笨啊你！”念妙没好气地看了她一样，“我们的马车还停在桥头上。去那儿，守马车的小厮自会去寻爹爹报信。”
念妙这一副处事熟稔的样子，大约是夫人的嫡女掌家教育起作用了。
吴念娇懒得计较她明里暗里的嫌弃意思，既然她气消了，就安静地拖着念姚跟上。
谁知道念姚一副惊弓之鸟的样子，不肯跟着念妙走，嘴里大叫：“我不去，我不去，她被鬼附身了！”
念妙眯着眼转头，似乎很是满意念姚的反应。
“三姐，走……”吴念娇欲哭无泪，右脚已经疼得不能着地了，她现在的重量都压在左腿上，几乎和跳着前进差不多。哦，还得算上念姚的重量。
比起刚才，江宁河两岸的人流稍微有秩序了一些，起码她们在其中穿行不会有所阻碍。
人群中依旧在聊着之前出现的十皇子和金垣公主。
“十皇子和金垣公主真是好人呢……”
“是啊是啊。以前那些达官贵人口上说着与民同乐，结果每次来民间都是官兵开道，提前清场。这次他们来看傩戏，竟然只带了一两个仆人。”
“对，连江宁河上的专门给权贵坐的游船都没上！”
“这才是真心实意地亲近民间呐……”
“我看那金垣公主，年纪虽小，举手投足典雅从容，让人亲近，不愧是贵女！”
“呸，屠老三，你见过几个贵族小姐，这就把你唬住了？”
“你才呸呢！给爷滚犊子！”
吴念娇在心里冷笑一声，要不是她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必然也会被那对兄妹的姿态迷惑。
一个是夺嫡之战的最后赢家，一个四两拨千斤让权臣休妻另娶，心机不可谓不深沉，哪个都不可小觑。
只是没想到，十皇子竟然这么早就开始经营民间口碑了……
“念娇。”念妙悄悄地凑上来，“她们说的那个金垣公主，我见过一次。”
念妙毕竟有着嫡女的身份，时常会被夫人带去一些女眷的交际场合，见过公主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念妙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道：“你别看她在百姓面前被捧得金玉一般，实际上啊……”
念妙拖长声音，卖了个关子。
吴念娇知道该她捧场了：“实际上如何？”
“实际上在宫里，她是个不受宠的。”念妙一脸掌握一手消息的优越感，“最受宠的是玖城公主，三皇子的胞妹。”
吴念娇喏喏道：“原来如此。”
“那些老百姓没见过世面，见到个公主就捧起来。其实金垣公主的待遇可能还不如我呢！”
念妙凑近吴念娇的耳朵，接着说：“我听说啊，皇上属意二皇子和三皇子，他们两个以后有人会当太子，所以玖城公主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只要她用什么新鲜东西，马上就能在京城掀起模仿的浪潮。你记得我房里贝壳做的明瓦么？”
“记得，很好看。”
“就是玖城公主先用起来的。至于金垣公主，她算个啥呀，她跟十皇子都是板上钉钉的边缘人，估计以后也就嫁个京中官宦之子罢了。要是情况坏起来，还有可能被送去和亲。总之，翻不起什么波浪。”
“四姐，你好懂……”这次的吹捧，吴念娇倒有几分真心，念妙给她提供了不少上辈子不清楚的信息。毕竟她只知道结局和重要锚点，至于究竟是如何演变的过程，却迷失在了上辈子痴傻的混沌记忆中。
“那是。”念妙神气地一叉腰，就等她这句话，“你虽然是庶女，但乖巧听话的话，还是可以带你出门的。”
吴念娇好奇问道：“那得等什么时候？”
“也许明年春天，春灿宴吧？唉，我可不打包票的啊！”
一直在旁边瑟缩的念姚此刻在人群好像缓过来了一些，听她们在讨论出门交际的事情，忽然幽幽地来了一句：“我也要去。”
“三姐，你好了？”
念妙瞟她一眼，道：“你想去就自己去。我可不管你。”
念姚阴沉着脸没说话，不知道是不是想透了念妙今晚装神弄鬼的关窍。
吴念娇试探地问道：“三姐，你刚刚真的撞到鬼了吗？”
念姚白她一眼，粗鲁地扯过吴念娇的头，嘴附在她的耳边，神经兮兮地指着念妙道：“她已经被附体了，回去得找个机会让爹爹把她关起来。”
呃……看来还没好全。
念妙没听见念姚在吴念娇耳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