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透着潮湿的水气,甚至生出了黝绿的青苔。梁上隐约有什么东西“细细簌簌”的爬过,应该是老鼠。
最外侧有个二十左右岁的男子抬起头,正正好好和温潮生温余儿对上了视线。
“你们是?”这男子有些惊讶地站起身,却似乎是因为许久没活动而不小心踉跄了一下,身侧有人瞬间扶住了他。
“我们是来救你们的。”温余儿觉得自己的脉搏跳动速度有些快,她赶紧走上前查看牢笼上的锁,看了一眼便从马尾辫上拔出一根小木簪,以尝试捅开锁头。
“救我们?”这男子仔细打量了一下牢房外的二人,确定了不认识才满目迷茫地回头看了看大家。
似乎是看出了众人的疑惑与不安,温潮生上前两步温声解释道:“途经此地,听闻郡守苛待百姓,故来此相救。”
温余儿额头上冒出两滴汗珠,这锁头受到潮湿环境影响,锁芯已然生锈,怎么都捅不开。
“哎,你这太慢了!”温潮生扯了扯温余儿的胳膊。
温余儿回头如实答道:“不是我动作慢,是里面生锈了。”
“简单。”
话音刚落,只见锋利的宝剑猛地劈碎了锁头,“咔嚓”一声,断掉的铁链和两半的锈锁已掉在了地上。
“厉害啊潮生!”温余儿又惊又喜,赞叹一声顺便将手里的木簪插回头上。
“夸我做什么?是太师父锻造的宝剑厉害~”温潮生美滋滋地端详起手里的长剑。
温余儿嘴角一僵,猛转身看向温潮生手里,那一刻心头“突突”一跳,霍然是自己的惊鸿。
少女一把夺过长剑,仔细地观察起剑身,见无损坏才小心翼翼地将其插回腰侧的剑鞘,一脸不满与怨怼朝温潮生道:“你做什么?竟然拿我还没用血开锋的惊鸿砍锁头?你怎么不用你自己的啊!”
“废话,是你要来救人的,你是英雄,不用你的剑用谁的?”温潮生异常冷静,浑身上下大写的几个字——
你自找的。
温余儿一口气憋在嗓子眼,一边拉开牢门一边闷声道:“正事要紧,等出去我再和你算账。”
牢房里的百姓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看似十分激动,可牢房打开的那一刻,众人却站在原地,有些犹豫似的不敢往出迈步。
温余儿声音染上了一丝急迫:“怎么了?快出来啊。”
“公子,姑娘,你们来了多久了?”这年轻男子蹙着眉开口。
“大约也就两刻钟多点儿,有什么问题吗?”温潮生似乎听出了什么端倪。
“郡守府的侍卫每半个时辰都会来查看一次,你们……”
温潮生挑了挑眉:“这才过去多久?”
温余儿脑海中突然浮现刚才那两个侍卫的身影,不免心头“咯噔”一下:“我之前在后院好像听到说,最近晚上他们都在浑水摸鱼,下来看一圈就走,保不齐只要有人回去,就换人来……”
温潮生还未作出反应,身后的通道里已经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声音。
“怎么好像有人在说话?”
“里面都是人,说话不正常吗?”
“好像是女的。”
“听错了吧。”
“进去看看再说。”
三个侍卫踏进去,先是环视了一下四周,没见什么异样,这才靠近牢笼里的人,所有人都如同往常一般挤在一起,抬起头看了他们几眼,又挪开眼神。
有个侍卫伸手拍了拍牢笼,缠绕在牢门上的锁链发出了响声,他低头看了一眼,突然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怪异,便下意识伸手拨弄了两下,突然他灵光一闪:“锁头怎么不见了?”
话毕,身后传来了两声闷哼,随后是倒地的声音。
这侍卫转过身,和一张英气又艳丽的面容对了个正着,他愣愣地低下头,只见自己的同伴已经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省。
这侍卫瞬间反应过来,刚张嘴挤出一个“你……”,下一瞬就觉得脖子一痛,失去了意识。
温潮生拽住即将瘫下去的身体,轻轻把他放倒在地。
温余儿解下锁链,拉开牢门:“总算这房梁有点儿用处,不然正面对上,免不了他们喊人过来。”
温余儿扶出一个又一个的百姓,最后搀扶起一个看起来比较虚弱的男人,对着前面的温潮生扬了下头:“你带路,我断后。”
温潮生点头,一边叮嘱一边往前走:“大家跟上。”
身侧的男人有些局促:“姑娘……不用扶着我,我身上脏……”
声音谦卑又胆怯,温余儿听着不免鼻子发酸:“没事儿大叔,我身上也都是灰。”
男人见温余儿愿意搭话,也不嫌弃自己,略微自然了些:“姑娘,您和公子是怎么知晓此事的?”
温余儿微笑着含糊过去:“受人之托罢了。”
身侧的男人点了